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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当老婆?!人家得愿意算!你可好,要绑人家!强扭的瓜不甜,知道不?!
柳占虎:大帅,小的知道了。
大帅:得了,滚吧,打今儿个起,你他妈要是再敢来骚扰陈家,别说老子下手狠,对你不客气!
柳占虎:是,大帅!
柳占虎带人退。
门猛被撞开,铁柱媳妇惊慌奔入。
铁柱媳妇:大东家,不不不好了,太太她她血崩了••••••
陈清明、林若童等众人大惊状。
63、大帅府,日。
白衣人、黑衣人、柳占虎站在一旁,大帅在地上踱步。
大帅:没有?!
黑衣人:没有。
大帅:这老东西,他能把东西藏哪儿呢?
大帅:李副官!
李盛年入:大帅,有何吩咐?
大帅:那个王八王爷那儿你给我盯死了吗?
李盛年:盯死了,大帅,他现在和那个萍儿在一起!
大帅:好,记住喽,一定给我查出,他们把那两件宝贝藏哪儿了!
李盛年:是!大帅!
64、冬末,龙岗县城城南,日。
冬雪未尽,已有春意的郊外,八里河的木桥。
遥见远处腾起的烟雾。
桥下已化开的一条冰缝里流水潺潺。桥的南面,一座小丘,一片茂密的树林,林下,寂寞的荒冢。
两人站立的背影。镜头前推,碑上的名字:故爱妻林元童之墓。
陈清明、林若童忧伤的面孔。
林若童:姐夫,咱回去吧。
陈清明又注视了墓碑一眼,二人沿野地上的小路往回走。
林若童:姐夫,你可别胡思乱想。
陈清明:我是想你姐元童呀。多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林若童:你也不能老是这样,家里的事那么多,都等着你呢。
陈清明不动,面带忧伤之色。
林若童:走,姐夫,咱骑马去?
陈清明:你先去吧,我在这儿待一会儿。
林若童撒娇似的拉陈清明:哥,走吧。
陈清明只好同林若童走。
65、雪地,日。
高俊的枣红马,陈清明潇洒地驾驭。
并头的是林若童骑的高大的白马。
两人飒爽英姿,雪地驰骋。雪浪纷呈。
响起林若童的朗朗笑声,回荡在雪地,山川,大河。
(音乐起,各插入画格)
飞雪、飞雪——
你从哪里飘起?
飞雪、飞雪——
你在哪里落下?
江湖险恶本事多
飞来飞去苦难脱;
踏遍江山人半老
心中苦悲对谁说?
飞雪、飞雪——
你从哪里飘起?
飞雪、飞雪——
你在哪里落下?
英雄飘剑泪浅白
丈夫挥刃血染河。
相忘江湖智慧满
同归故里看风车。
飞雪、飞雪——
你从哪里飘起?
飞雪、飞雪——
你在哪里落下?
66、陈家大院门口,日。
陈安东迎出:恒泰弟?真是恒泰弟来啦?!
宋恒泰:安东兄,是我!
陈安东向前,宋恒泰向前,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67、陈安东的房内,日。
陈安东与宋恒泰隔桌而坐对饮。桌上几样菜肴,一壶老酒。
草儿送上茶来,退下,立于外间。
屋内灯烛明亮。
宋恒泰:上次来,因为是随大帅而来,有些话咱也没唠上。这回咱哥俩儿好好唠唠。
陈安东举杯:来,喝!喝!
二人干杯。
陈安东:恒泰弟,你说这事儿也就怪了。自打葛凤岭把这事扯出来之后,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伙穿黑衣服的人,趁着夜黑就进了宅子了,可正在黑衣人要杀我的时候,又来了个穿白衣服的人,把那些人给打走了。跟着,柳占虎又来过,明着就要藏宝图,闹腾了那一次之后,把清明的媳妇吓死了,再就没了动静。你说,他要是真的再来要藏宝图,我心里还真有了底儿了。可这一没了声儿,我反觉着不把握了,总觉着好像要有啥大事要出似的。我现在,我现在••••••这阵子又老觉着脑袋木个涨的,还一阵阵糊涂,啥事儿也想不明白了。
宋恒泰:安东兄,我看你就是因为这几次事儿闹的,别急,急也没用。
陈安东:算了,不喝了,走,咱哥儿俩上城外转转去。
宋恒泰:安东兄,上城外?!这是晚上?
陈安东:晚上?这不刚亮天吗?
68、陈家大院,夜。
院中寂静。
一黑衣人悄悄摸到陈安东窗下。屋内明亮的灯光将陈安东、宋恒泰的身影映在窗上。
黑衣人侧耳窗上偷听屋内说话声。
突然陈家看院人大喊“抓贼啊!”打破寂静。
陈清明、众家人提灯火赶来。
黑衣人见势不妙,飞身上房而去。
随陈安东出来的宋恒泰掏枪向黑衣人打去,枪响处,一人中弹跌下。
陈清明过去,扯下那人脸上面纱。那人已经身亡。
陈安东表情木讷,宋恒泰表情沉重。
陈安东:恒泰弟,这,这••••••这是咋回事?
宋恒泰:莫不是趁着我来的候,来个投投问路?
陈安东:你说说,他上这儿问什么路来呀?
宋恒泰胡疑地望着陈安东:安东兄,你怎么了?
陈安东点头:没怎么,我记着钱六儿还欠着我五千大洋,我都说了不要了,他还来还啥。
宋恒泰望陈清明,陈清明望宋恒泰。
陈清明叹口气:唉,宋叔叔,人这一老,变化可真大,好好的,经这事一闹,糊涂了。天天说话也不着了边儿,你说这可咋整啊?!
宋恒泰:别急,清明,等事过去了,调理调理能好的。
陈清明:但愿如此吧。
69、陈家大院,日。
一辆苏式嘎斯轿车停在陈家大院门口,大帅下车宋恒泰等人迎上。
宋恒泰:大帅,您怎么亲自来了?
大帅:你在这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电告了我,我能不来吗?不惦心别的,我不也惦心你吗?
宋恒泰:多谢大帅想着子风。
大帅:没啥,我这个人,跟我是朋友的,我就是为他死也愿意!
大帅向前走,进院:查出来是啥人了吗?
宋恒泰:我看就是几个蟊贼。关家是大户,肯定是奔着金银财宝来的。
大帅:别的没出啥大事吧?
宋恒泰:没有。
大帅:那就好。
大帅略想:恒泰啊,你就随我一块儿回去吧,你在外面我不放心。真要是出点儿啥事,那我这辈子也得后悔。
宋恒泰:好,大帅,听您的吩咐。
陈安东:哥几个,吃了早饭再走吧?
大帅、宋恒泰等突然看陈安东,吃惊胡疑之状。
宋恒泰:安东兄,你刚才说什么?
陈安东:这些孩子,三天没给我饭吃,打算饿死我是不是?
陈清明:爹!••••••
陈安东:你说这大秋头的,来人收粮了,你们也不往屋里让让人家,往后生意可怎么做?
陈安东转身进屋。陈清明吃惊地跟在后面:爹!爹!••••••大帅来了。
大帅看宋恒泰。宋恒泰摇头叹气。
70、可儿家中,日。
萍儿坐在沙发上,依在王爷身旁。
王爷一随从入。
王爷:查清了吗?
随从:王爷,查清了,暗中监视咱们的人都是大帅的人。
王爷一惊起身:大帅的人?!
随从:是。王爷。
王爷沉思:那一定是陈安东那边露了底儿了。
随从:王爷,前些日子大帅又去了趟龙岗县城。说是因为陈家进了人了,潜入陈安东家的人中有一人被宋恒泰开枪打死了。
王爷吃惊状:看来陈家也不能去了。
王爷转对萍儿:可儿,快收拾东西,这儿不能待了,得走。
萍儿:王爷,那咱去哪儿?
王爷:先离开这儿再说。
萍儿:王爷,我看不如去莲花庵。
王爷:就是陈清明说的那个地方?
萍儿:对。
71、茂杨口英雄堂内,日。
柳占虎:二彪,你带上一个队的人,就把大岗村那儿三个陈家的佃户屯给我抢光了!那三个屯子富!
涂二彪:是,三爷,那用不用杀他几口子?
柳占虎:不用,抢就行,娘儿们也别碰。我就是教训教训他陈家!不给我面子?我他妈也不给你太平日子!藏宝图要是不给老子交出来,让老子在大帅那儿立个头功,老子就折腾他个六门到底!
涂二彪:明白了,三爷,我这就去!
涂二彪转身出。
柳占虎冷笑状:陈安东,我看你抱着个藏宝图能睡好觉?!林若童,我看你还在关家待下去?!
72、大岗村中,日。
涂二彪骑在马上,吸着烟,得意之状。
涂二彪:给我抢!看着啥好抢啥!给我把这儿他妈抢光了喽!
众匪在家户中、街上行抢。
村口人哭喊声,哀求声:
:爷,你们行行好吧!俺家就这儿点值钱的东西;
:爷,这东西你不能拿走,那是俺爷爷留下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粮还没下来,你们拿走了这点粮,俺们一家吃啥呀;
:你们这不是要俺们的命吗。
涂二彪骑在马上,吸着烟,一副得意之状。
土匪在抢东西,往马背上装东西。
土匪一:涂爷,这儿有个俊娘儿们,哥儿几个想玩玩儿!
涂二彪:不行,你以为爷我不想玩玩儿呀!三爷不让!快抢东西去吧!
土匪一:是,涂爷!
众匪在村中行抢场面混乱、狼藉。
73、陈家大院正房正堂内,日。
陈安东、陈清明、林若童、大岗村村长老占及若干村民。
老占:老爷子、大东家,这涂二彪是啥样人你们也知道,咱也惹不起呀,他又是茂杨口柳三儿的人,咱就是有枪咱也敢打,咱打死他一个,那咱全村子的人就都没命了!
陈安东:又闹匪患了?想当初••••••清明,今儿个烧锅出酒吧?
陈清明:爹,咱家烧锅天天出酒。
陈安东:那怎么没见有人给我送酒来?
陈清明无可奈何地:爹,大岗村那儿出事儿,这儿正商量咋办呢,你先回去歇着吧,啊?
陈安东起身,丫环搀陈安东。陈安东向外走:这是什么世道,儿子也不孝顺,媳妇也不孝顺。
陈安东出。
老占:老爷子现在咋糊涂到这份儿上了?
陈清明:还不是这阵的事儿闹的。
陈清明:老占,你说说,看都抢了啥了。
老占:唉!见啥抢啥!粮食也都给抢光了。可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让大伙儿咋活呀?
林若童面带怒色。
陈清明:我看先这么办吧,你回去先把咱那边的粮食囤子打开,给大伙儿分点粮食,把眼时的难关渡过去。等到了秋后,再给大家的租子减一半儿,要不咱也没法儿。柳三儿咱惹不起。
74、陈家大门口,日。
林若童牵马出。林若童上马,拍马出城。
75、县城外,龙岗上,日。
林若童骑马飞奔。
76、茂杨口前路上。
林若童如水骑马奔到堡门前。
堡上小匪猴子,对其他小匪:弟兄们,这咋上来个俊妞儿?
小匪一:八成是来给你当老婆的吧?
猴子:竟瞎说,我老婆不是皇上的闺女吗?
几个小匪笑。
林若童骑马跑到堡前。
猴子朝下看:呀!若童姑娘!快快,快去叫四爷。
一小匪下堡向内院跑去。
77、陈家大门口,日。
大帅带柳占虎、涂二彪入陈家大院。
陈清明惊慌迎出:大帅,小民不知大帅光临••••••
大帅:清明啊,不必客气。
陈清明:大帅,柳三爷,涂爷,屋里请。
陈清明侧身一旁作请势。
大帅在前,柳占虎、涂二彪在后入陈家正房正堂。
78、茂杨口前,日。
林若童骑在马上,拧眉望着堡门。堡门开,柳占山出。柳占山一愣状。
柳占山:若童姑娘!
柳占山快步走来:若童姑娘,你咋来了?
四妹:柳占山!你是个男人,你不仗义!你欺负我?
柳占山莫名其妙状:若童姑娘,你你••••••这话是打哪儿来的呀?
林若童:你别装!那关家的佃户村大岗村那儿的三个屯子是咋回事儿?
四妹眼泪在眼圈儿中转。
柳占山:大岗村那儿?大岗村那儿怎么啦?
林若童:柳占山,那天你和你三哥到俺家求亲的事儿,我原还挺佩服你!可没想到,你却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
柳占山:若童姑娘,到底啥事儿?我柳占山真不知道?
林若童:真不知道?那涂凤山是自己做主,带人抢了大岗村的三个屯子吗?
柳占山:涂凤山带人抢了大岗村三屯?!
林若童:柳占山!你要是要我的命,我现在就给你!我要不敢开枪我就不是四姑娘!
林若童掏枪顶在自己头上。
79、陈家正堂内,日。
大帅:清明,柳三儿他们都抢了啥了?
陈清明:大帅,没抢啥,是涂爷跟大伙儿开个玩笑。
大帅:哎,清明,宋恒泰是我的朋友,你们陈家是宋先生的朋友,陈老爷子又是个有学问的人,所以,我已经把陈家当朋友了。有啥话就说,我看他柳三儿敢咋样。
陈清明:大帅,清明代家父感谢大帅对陈家的爱护。可这回••••••
大帅:好,你不好开口我说。柳三儿,你听着,你抢了陈家佃户村的东西都得给我送回去,要少一点儿你就得给我陪十倍。
柳占虎:是,大帅!
大帅:我说柳三儿,你咋不长个记性?我都拿陈家当朋友了,你还老上这儿闹啥?人家有个啥图,你也来要,人家有个俊丫头,你也惦心。这天下的俊娘儿们多了,都他妈给你们兄弟,你们兄弟能伺候得了哇?!我他妈是大帅,也没像你这么花儿心!
柳占虎:大帅,小的知道了,小的下次不敢了。
大帅:知道了就好!
80、茂杨口前,日。
林若童以枪抵头。
柳占山:若童姑娘,我对天发誓!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有这事儿,我就不得好死!
林若童放下枪,眼中落泪。
林若童:柳占山,我爹妈没的早,我是随我姐姐嫁到陈家。我大姐去年又没了。其实,我大姐在与不在,我都不是陈家人,我是寄养在陈家的;我本来就是没家的人!你们这么一来,让我怎么在陈家待下去?让我上哪儿去?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柳占山:若童姑娘,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林若童:柳占山,这婚姻的事儿是两厢情愿的事儿。我是心里头真有人了,我要是没有,我林若童肯定嫁给你!我求求你了,柳占山,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家没亲人了,你就别再逼我了!
林若童哭着转身,骑马慢慢下山。
柳占山对林若童背影:若童姑娘!这事儿要是我三哥让干的,我就到陈家大院门前,让你看着,我打折我自己的一条腿!
81、黎可儿家中,日。
王爷随从入。
王爷对随从:准备好了吗?
随从:王爷,车子就在外面。
王爷:没有人发现?
随从:没有。
王爷:好,萍儿,带上东西,咱们走,先去乡下。
萍儿、秋雁拿东西先出上车。
街上大帅暗中布置的便衣若干。暗中注视萍儿与秋雁。
大帅手下便衣一:头儿,不好,我看他们是要跑。
大帅手下李春山,注视上车的萍儿和秋雁:真他妈要跑,不能让他们跑了!弟兄们,快!
李春山掏枪,带众便衣人过来。王爷出,便衣人向这边举枪奔来。
王爷一惊,掏枪,对车中司机:快快,快开车!
司机:王爷!
车内可儿焦急地:王爷!
王爷怒状,对司机:快开车,来不极了!
司机:王爷!
萍儿急状:王爷!
王爷急怒状:快!
司机开车。萍儿在车中焦急呼喊:王爷!王爷!••••••
车子向前开去,王爷带王仆若干开枪与大帅手下便衣交火,掩护汽车开走。王仆被各个击毙。王爷抵抗。被众大帅手下便衣逼住。
李春山过去夺下王爷手中枪:好你个王八蛋,想跑?是不是?带走!
82、陈家大院后门处,日。
林若童下马。牵马奔马厩。
83、茂杨口英雄堂内,日。
柳占山:猴子,真有这事儿?
猴子:四爷,您不知道?
柳占山:知道我还问你干啥!
猴子:四爷,是三爷让涂爷带小的们去的。
柳占山拍案而起:不行!我不能对不起若童姑娘!
84、陈家正堂内,日。
常铁柱:大东家,看门的说若童是骑马走的。
陈清明在屋中焦急踱步:这可真急人,你说她一个小姑娘,自儿个骑马就走了,乱哄哄,出了事儿可••••••
林若童画外音:谁还是小姑娘?我不是小姑娘!
陈清明、铁柱一愣,抬头看。林若童由外入。
陈清明:若童,你这是上哪儿去了?也不说一声儿,大家伙都跟着着急,城里都找遍了,连城南的南甸子烧锅都打发人去了。
林若童倚门边站住,低头不语。
常铁柱:大东家,若童回来了,那我就上烧锅去了。
陈清明:去吧,顺便告诉大伙儿一声,就说若童回来了,没事儿,骑马出去玩儿了。
常铁柱:好了大东家。
常铁柱出。
陈清明:若童,你这是去了哪儿啦?
林若童:茂杨口。
陈清明吃惊地:茂杨口?
85、龙岗上,日。
柳占山骑马在龙岗上向县城飞奔。
86、陈家大院正堂内,日。
陈清明站在地上:若童,你说说你,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儿,茂杨口那是匪窝,这柳占山还中,没把你抓进去,要是抓进去,连个给传话的人都没有,让我上哪儿找你去?
林若童一下扑进陈清明怀里,紧紧抱住陈清明。哭泣。
林若童:清明!
陈清明:若童,别想太多了,啊?有我在,就有你在,你放心,到啥时候,姐夫也不能放下你不管,啊?
林若童:不是姐夫!
陈清明:傻孩子,不是姐夫是啥?!
林若童:可现在你不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长大了。
陈清明:好了,回房歇一会去吧。
林若童:哥,我喜欢你,难道你••••••
陈清明:若童••••••
林若童:哥,我真是喜欢你,哥,娶我吧,要不我一辈子也不嫁人!
陈清明:若童,这这••••••可是,你是元童的妹子。
林若童:元童的妹子咋啦?元童的妹子就不兴找她心上的人?!
陈清明:可这事儿得老爷子••••••
柳占山画外音突然传入,打断林若童话:林若童!你出来!
陈清明、林若童一怔,两人分开,林若童若有所思状,突然转身奔出,陈清明紧随奔出。
87、陈家大院正堂门外,日。
门由里推开,林若童、陈清明出,望向陈家大院院门处,怔状。急奔过去。
88、陈家大院门首处,日。
柳占山手握枪站在陈家大院门外,见林若童奔来,枪对着自己腿,枪响。柳占山痛状跪倒,一手捂伤口,血流出;一手用枪管拄在地了,柳占山支撑起来,却昏倒在地。
林若童跑出俯身搀住柳占山。
林若童:柳占山!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干这事儿?!你你你这不是给陈家惹事儿吗?
陈清明奔到。
陈清明:这、这、唉!占伍!快去请先生!
89、景别同上。
嘈杂的马蹄声,混杂在飞扬的尘土中,由远而近。
柳占虎骑马带人赶来,柳占虎跳下马,面色铁青,对柳占山:没出息!来人,抬四爷回山!
陈清明跟在后面:三爷,给四爷治好伤了再回去吧。
柳占虎面色铁青,不语。
柳占虎踩蹬上马,拉缰转马时瞪了一眼四妹:哼!
带人匆匆而去。
90、大帅府,日。
大帅:恒泰啊,你就写封信,打发个人给陈安东送去,让他安心,只要在我的地界上,我就保着他,不会出啥大事儿的。
宋恒泰:可陈安东现在糊里糊涂的,写信也没啥用。
大帅:哎,这是哪儿的话,他糊涂,他儿子不是不糊涂吗。你给本帅立了那么多的大功,你的朋友,我不保着谁保着?!
宋恒泰:好,我回去就写。
91、宋恒泰宅,日。
宋恒泰提笔写信。宋恒泰将信交贴身护卫:马上到龙岗,交陈安东。
护卫:是。转身出。
92、大帅府,日。
大帅看信。宋恒泰贴身护卫站在一旁,旁边站一白衣人,即李春山。
大帅对宋恒泰贴身护卫:好,你在这儿待两天再回去。就说信交给陈老爷子了。
宋恒泰贴身护卫:是,大帅。退下。
大帅对白衣人:春山啊,这就看你的了。
李春山:放心吧,大帅。
大帅将信交在李春山手中:你近几天看好火候就可以动身了。
李春山:是,大帅。退下。
大帅:李副官,这一阵子你给我看好宋恒泰,哪儿也别让他去。就让他在省城里待着。老子要坐天下就得有钱有兵。我就不信他藏宝图露不出来!哈哈••••••!
93、陈安东房中,日。
陈清明站在陈安东面前。
陈清明:爹,前面的事儿多亏了大帅才了的,可这跟着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你说这可咋办哪?
陈安东:咋办?他不是上咱家来开枪的吗?
陈清明:是上咱家啊,可是,这不还是因为柳占山看上若童的事儿引起的吗?
陈安东:不是没打着咱关家人吗?
陈清明:爹,我刚不是说了吗?是他自己打了自己一枪。
陈安东:那大帅没拦着吗?
陈清明:爹,大帅那会儿不是带柳占虎去了县衙吗。
陈安东:这是咋回事儿?我怎么啥都想不明白了?
陈清明:爹,若童要嫁我,我也想娶了若童算了。要不茂杨口上就不会死心。
陈安东:啊?!那柳三儿、柳四儿不得抢走若童,再把咱全家杀了哇?
陈清明:爹,我看他们不敢,有大帅和宋先生,柳家兄弟不敢把咱咋样。
陈安东: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得想好了再说。我现在一阵阵的糊涂,等我明白的时候咱再说这事儿。唉,完了,老啦!
94、陈家正堂,日。
常铁柱引媒婆仇大姨及仇大姨带来的姑娘与姑娘的姨娘入。
常铁柱:仇大姨,你等着,我去叫老爷子。
仇大姨:嗨!又不是给老爷子说亲,是给大东家说亲,你叫老爷子干啥,去把大东家叫来就行。
常铁柱:好啦,仇大姨,那您坐着。
95、陈家正堂门外,日。
常铁柱打正堂内出,林若童过来。
林若童:铁柱哥,你这是忙啥呢?
常铁柱边说边向后面走:若童,这不仇大姨来给大东家说亲吗,人都带来了,我去叫大东家。
林若童立即沉下脸,想一想,一笑,推门进屋。
96、陈家正堂,日。
林若童推门入。
林若童满面含笑:仇大姨!你来了!
仇大姨:来了!来了!这不是若童姑娘吗!
林若童:仇大姨,你还认识我?
仇大姨:我这是走千家串万户的,吃的就是百家饭,这城里有名的姑娘我哪个不认识呀?
林若童:哟!仇大姨真还是个能人,今儿个上这儿干啥来了?
仇大姨:这不,给你们大东家说亲,要说我保的媒,那是保一个成一个的。段祺瑞的老婆、吴三桂的老婆、唐伯虎的老婆秋香,都是我给说成的呢。
林若童:那仇大姨还真有本事,说到上好几十辈的亲去了。今儿个这媒看样也能说成了?
仇大姨:板上钉钉,肥土里栽葱,没跑儿!
林若童:仇大姨,你坐着,这丫头们,怎么给仇大姨倒的茶都凉了,也不换一换,快,快换壶热的来,要是不热小心我今儿个也发次脾气!
丫头急应,拎壶下去。
97、陈清明房中,日。
常铁柱入。
陈清明看账。抬头看仇占伍:铁柱哇,有事吧?
常铁柱:有,大东家,仇大姨领个姑娘来给你说亲来了。
陈清明不高兴状:说亲?!说啥亲?
常铁柱:嫂子也去了挺长时间了,老爷子托她给你说门子亲事。
陈清明:那我怎么不知道哇?我不见了,你就说我不在,打发她们走就完了。
常铁柱为难地:大东家,不知道也得去看看,人家都来了,再说,老爷子要是没话,仇大姨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张罗。要不,大东家去问问老爷子?
陈清明低头略想:问啥问,老爷子这一阵子糊涂得要命,有时候早晨晚上都分不清了。走吧,去看看,打发走算了。
陈清明起身,与常铁柱出。
98、陈家正堂内,日。
丫头拎茶壶上,欲给仇大姨倒茶。林若童夺过。
林若童:毛手毛脚的,怎么能给仇大姨倒茶?我来。
林若童接过茶壶,把仇大姨盏中的茶倒掉,换倒热茶。
仇大姨:若童姑娘,怎么好劳你给我倒茶,我可受用不起。
林若童:唉!这说哪的话呀?你这么为我们大东家操心,也是应该的。
林若童将热茶递过,仇大姨忙用手接。林若童将茶往前一推,茶碗失落,热茶泼在仇大姨身上。
仇大姨猛跳起,跳着脚嚷:哎呀!烫死我了!烫死我啦!••••••
林若童忙拿抹布去擦。就势用手掐仇大姨。
仇大姨摆扭身子躲闪着嚷:哎哟!你掐我干嘛呀!
林若童:仇大姨,我怕你烫坏了,给你擦擦,哪还能掐你呀!
仇大姨扭躲着身子惊叫:小祖宗,你怎么还掐呀!哎哟!——
林若童故作惊讶状:仇大姨,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中了什么邪了吧?
林若童偷掐仇大姨。仇大姨叫着往外跑,到门口一跤绊倒。
林若童去扶,就势再掐:仇大姨,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路都走不好了?是不是给鬼缠住了?是啥样的鬼呀?是不是来要你命的呀?
仇大姨边叫边跳起跑往大门口:哎哟!妈也!鬼鬼•••••••哎哟!祖宗!
仇大姨一直跑到街上。刚一站脚回头,见林若童笑着过来。撒腿就跑。丫头等人疑惑的目光。
林若童:仇大姨,是你祖宗的鬼魂来抓你呀?那你跟着去吧!
仇大姨远去。林若童笑着,蹦蹦跳跳进屋,对仇大姨领来的两人笑言:来,我给你们倒茶。两人吓得跳起,躲着林若童,牵手跑出。
林若童得意地:哼,看你们还敢来!
99、陈家正堂前,日。
陈清明与常铁柱走到,陈清明低着头同常铁柱进屋。二人一愣。
陈清明:人哪?
林若童笑吟吟地:走了!
陈清明:怎么走了?
林若童仍旧笑着边往外走边说:那谁知道!
陈清明、常铁柱互相疑惑地对望。
100、陈安东房中,日。
常铁柱:就是这么个事儿。草儿和我一块儿去的,草儿看了,仇大姨的腰上确实有十几块青紫的地方,还有几块被热水烫脱落皮的地方和起水泡的地方。
陈安东皱眉:这个愣丫头,这都是怎么啦,清明要娶媳妇啦?好事?花轿扎好了吗?
常铁柱:老爷子,这是说亲,不是你让仇大姨帮着找的吗?
陈安东一脸不悦地:那下了聘礼了吗?
常铁柱:刚说,还没说,这不让若童姑娘给掐走了吗?
陈安东:若童是不是要嫁清明啊?谁都行,就若童不行,茂杨口还盯着哪。别再出啥事。
一旁站着的陈清明看看常铁柱:爹,那你歇着吧,我和铁柱还有点别的事要办。
陈安东:去吧。
陈清明与常铁柱出。
101、陈安东房门外,日。
陈清明与常铁柱出。
陈清明:看见了吧,都说老爷子糊涂,可就这事儿不糊涂,看上我和若童的事儿了。
常铁柱:大东家,那若童是真要嫁你呀?
陈清明:真又能咋样,老爷子不让,我也不能硬娶呀。
102、龙岗县街上,日。
萍儿与秋雁、王仆若干向关家大院走来。忽见陈家门前处有可疑人。萍儿一怔,站住。
萍儿悄声地:你们看!
秋雁及王仆等向陈家门前处望去。
秋雁:小姐,好像那伙儿大帅的人。
萍儿拉素莲,带王仆等进一僻巷内。
萍儿:看来陈家也让他们看上了,没准儿就是在这儿等咱们的。看来求陈先生救王爷这条路也给堵死了。
秋雁:小姐,那咋办哪?
萍儿略思索:你们几个马上回省城,查出王爷的下落,我带秋雁暂去莲花庵躲躲,一有王爷的消息,你们马上来告诉我。
王仆等:是,小姐。
王仆等转身去。
萍儿望着走去的王仆的背影,转对秋雁:走,秋雁,咱们上莲花庵。
萍同秋雁向城外走去。
103、一间审训室内,光线昏暗,日。
脸上身上挂伤痕的王爷被带入。王爷被推坐在一把椅子上。
几个军士立在屋中。
大帅入、李盛年入。
大帅:哈哈!••••••王爷!大清的王爷!
王爷看大帅,把脸扭到一边。
大帅手端带烟嘴儿的香烟。在地上踱步。
大帅:你们这些人是咋搞的?王爷那是玉体金身,怎么还对王爷动上刑啦?太不像话。
李盛年:大帅,当时大帅不在,下官一时着急,所以••••••
大帅:着急也不能对王爷下手哇!王爷是啥?那就皇上的兄弟!要是赶到节骨眼儿上,没准儿就能当上皇帝!你们怎么能对这样的大人物下手哇?
王爷:大帅,我知道你演戏的本事比别人强。要不然,你一土匪出身的人,能当上大帅吗?刘备的把戏!
大帅:哈哈!说的好!这人世上本来就是个大戏台,谁演的好,谁就能当主角儿。我他妈土匪出身,是,不假,可我演好这出戏了!可你哪?王爷?你拿着啥藏宝图,想重振大清江山,咋没人跟你干哪?这就是你那出戏没演好!
王爷:时运不济而已!
大帅:时运不济?!哈哈!是你没那本事!这笔宝贝要是落在我手里,有了钱,我就有了人,有了枪,有了军队,那我就能拿到天下,做做皇帝!可你就不成!
王爷:你也不成!
大帅:好了!王爷,我不跟你争那些没用的理儿令的。我今儿个就是想跟你做笔买卖。就看你王爷识不识相了。你要是识相,我保你一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要不识相,我也不能留着你。我就送你去见慈禧那个臭娘儿们去!
王爷不理,将头扭到一边。
大帅:王爷,你别扭头,这生意好做。只要你把那三份藏宝图都给聚来,我把宝贝往外一挖,我就给你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做。你看咋样?
王爷:妄想!交给你?!交给你,你好再掀起军阀混战,让百姓遭殃!
大帅:这是啥话呀!不好听!你就说说愿意不愿意吧!
王爷:宁可让这笔宝藏永陈地下,也不能交给你这种野心家,也不能交给你,让你拿着钱去杀人!
大帅怒:好你个狗日的!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老子看你能硬到啥时候!
大帅一挥手,转身出。
审训室里传出王爷的惨叫声。
王爷对身边的李盛年:告诉弟兄们,别打死了,打死了藏宝图就没地方找去了!
李盛年:是,大帅!
104、陈家大院门前,日。
李春山身穿白衣走到关家门前。门首处,陈清明出。李春山上前。
李春山:请问,是大东家吧?
陈清明马上笑脸迎上:陈清明,请问您是?•••••••
李春山:在下李春山,是宋先生派来给陈老先生送信的。
陈清明为之一振:啊,是宋叔叔派来的,那快里边请。
李春山:大东家请。
陈清明:李先生请。
李春山移步进院,陈清明侧身在前引路。
105、茂杨口匪巢内,日。
柳占虎:二彪啊,李副官咋说?
涂二彪上前,对柳占虎耳语。
柳占虎面露喜色:好,咱明天就动!让弟兄们准备好了!
涂二彪:是,三哥!
柳占虎:这回我倒要看看他陈老爷子还有啥法儿。
涂二彪:三哥,邱副官说,萍儿可能跑咱们这儿来了,让咱留点儿神,没准萍儿就得上投奔到陈家。
柳占虎:好,我派人给打听着,只要知道她在那儿,就跑不了!王爷的小美人儿,到时候老子也享受享受!哈哈!
106、陈安东房中,日。
陈清明入。走到陈安东面前躬身:爹,宋先生派人送信来了。
陈安东:送信?送啥信?
陈清明:爹,还不知道,送信的人就在门外。
陈安东:噢。
陈清明:爹,咱家的事儿,多亏了大帅和宋叔叔了。咱日后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啊!
陈安东:你看你,送信的人在门外,你咋还不请人家进来呀!
陈清明:是,爹。
陈清明转身到门边拉开门:李先生请。
李春山入。到陈安东面前:老先生,宋先生请我到了先问老先生好。
陈安东:好好,谢谢恒泰了。哎,他怎么不进屋哇?
陈清明:爹,不是说了吗,宋先生没来,李先生是宋先生派来送信的。
陈安东:那信我看了吗?我咋忘了?
李春山向前,掏信在手:老先生,您还没看,这是宋先生的信。请老先生过目。
陈安东接信,拆看。
陈安东将信交陈清明:清明,他这上面写的啥?
陈清明:爹,您不是刚看完吗?
陈安东:哎呀,这是怎么啦?天都黑了,也不吃饭。
陈清明看李春山,李春山也用疑惑的眼神看陈清明。
陈清明:爹,那您歇着,我先请李先生到客房中歇着。
陈安东摆手:去吧,去吧。
107、陈家客房内,夜。
陈清明:老爷子自打出了这一连串的事儿后,精神上就差多了,越来越糊涂,白天黑天有时候都分不清,真愁人。
李春山:我听宋先生说,老先生过去头脑是相当清醒的。
陈清明:唉,过去那说啥了,可这些事一闹,再加年岁大了,难免。人这一生就怕冷丁撞在大事上,撞上一件大事,精神受不了,人就完了,那些疯子是咋疯的?不就是大事压的吗?
李春山:也是这个理儿。
陈清明:李先生准备啥时候回去?
李春山:我暂时不回去了,来的时候宋先生和大帅一再交待,让我在这儿住一阵子,保护陈家的平安。等事儿全过了我再回去。
陈清明感动得热泪盈眶:宋先生和大帅对我们真好啊,这个恩情,陈家永生永世也报答不完啊!只是打这往后,李先生在这儿就多担风险了。
李春山:大东家不必客气,我也是受宋先生恩才能在大帅身边谋得要职的,后来又得到大帅器重,所以能为宋先生和大帅效力,也是我的一份心愿啊!
108、陈清明房中,夜。
小圆桌上几样菜。一壶酒。林若童与陈清明隔桌而坐。林若童端着一杯酒起身,到陈清明的身旁坐下。
林若童:哥,李先生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陈清明:就是为这事来的,一是保着咱陈家,二是保着老爷子的藏宝图。
林若童:那你见着宋先生的信了?
陈清明:见着了。
林若童:是宋先生亲笔?
陈清明:是宋先生亲笔,我拿着宋先生前些时候的信对过,签名也是一样的。
林若童:这就放心了,总算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来,哥,今天我陪哥多喝几杯,宽宽心。
陈清明:你能喝?
林若童:来吧,哥,今儿个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陈清明举杯,和林若童碰一下杯:来,干一个!
林若童望着陈清明深情的微笑:哥,干一个!
109、陈家大院内,常铁柱房中,夜。
铁柱媳妇见常铁柱拿枪:铁柱,你这是干啥去?
常铁柱手拎枪:这不咱家院里又来个宋先生派来的李先生吗,大东家让我这阵子多带些伙计轮着在院里巡夜防着别出点啥事。
铁柱媳妇:那你得多穿点儿,夜里外面凉。
常铁柱:没事儿,我这身子骨还怕凉吗?
铁柱媳妇嗔怪地笑:瞧你,又逞能。
常铁柱一笑出。
110、陈清明房中,夜。
林若童:哥,你能不能替我喝了这一杯酒?
陈清明现醉态:能。替你喝几杯都行。
林若童将酒杯递陈清明,陈清明连干三杯。醉眼朦胧状。
陈清明:宋先生派李先生来了,这回我就放心,喝醉了我也不怕。
林若童将身依进陈清明怀里:哥,咱今儿个不说这个。你就说句心里话,你心里到底喜不喜欢我?
陈清明醉态状语:喜欢,谁要是不喜欢你谁就是孙子!
林若童眼里涌起泪花儿紧紧依在陈清明怀中:哥!
陈清明一把抱住林若童:若童,说句实话,哪天我都想你,尤其一到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想,这要是若童在我身边多好,两个人说着话,亲亲热热的在一起。可若童,老爷子虽然糊涂,却认准咱俩的事不成,怕柳占虎给你给他弟弟说亲没成,你嫁了我,柳占虎来报复咱陈家,那咱陈家就是雪上加霜了。
林若童紧紧地抱住陈清明:哥,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真想我的。你放心,若童这辈子就是你的人,我等着你,就是这辈子你娶不了我,下辈子我也一定要嫁你。
陈清明:若童,别说了,就是死,这辈子我也得娶了你!
林若童:哥,若童今晚上就是你的,打今儿个晚上往后,若童永远是你的。哥,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又大又圆,多好的晚上啊!
陈清明:那不行,若童。我不能那么做。
林若童:清明,就今儿个晚上,若童就要今儿个晚上做你的媳妇,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林若童搂着陈清明的脖子,火热的嘴唇贴过去。
陈清明望着林若童火热的目光,突然抑制不住地抱住林若童狂吻。
林若童起身,将屋中的蜡烛一只只点亮。林若童跪在炕上,面对红烛,面对陈清明略含羞怯地微笑,一点点地脱去衣服。
明亮的烛光下,陈清明与林若童在床上相拥热吻的场面。
111、陈家大院内,夜。
常铁柱带人巡夜。走到陈清明房前窗下,屋内明亮的烛光,窗上映着陈清明与林若童拥吻的影子。常铁柱等惊望。常铁柱拉几个伙计走,几个伙计回头看。掩口偷笑。常铁柱将几人拉到一边。
常铁柱:你们刚才看见啥啦?
几个伙计嗫嚅:看见看见••••••
:就是大东家••••••
常铁柱:胡说!我怎么啥都没看见?我没看见,你们能看见啥?
伙计一:哎!我们啥也没看见!
伙计二:是啥也没看见。
常铁柱:我可跟你们说,要是起了闲话,让老爷子知道,就你们几个的事儿!你们可都给我听好了!
伙计们:听好了,大管事!我们真的啥也没看见。
常铁柱看看几个伙计:走吧,巡夜去,眼睛给我往黑处盯,进了人就给我拿下。
伙计们:是,大管事儿的。
常铁柱带人向前走,忽见院中走来一白衣人。常铁柱等端枪。
常铁柱:站住!什么人?!
李春山:是我,宋先生派来的。
常铁柱过去挑灯细看:噢,是李先生啊。这么晚了咋还没睡?
李春山:唉,睡不着啊。身肩重任,哪敢疏忽,也是出来看看的,怕出什么事。来的时候,宋先生一再叮嘱,让我一定保护好陈家人的安全。我怎么能不尽心啊。
常铁柱:李先生真够朋友。
李春山:应该应该。
常铁柱:李先生,有我们几个巡夜就完了,我看您还是回屋歇着吧,有事儿的话,我打发人到客房去叫您。
李春山略想:也好,那我就回屋了,你们就多受累吧。
常铁柱笑脸躬身:没关系,李先生,您就回屋歇着吧。
李春山向客房走去。
112、茂杨口山门处,日。
柳占虎骑马,带众匪众出。
柳占虎:弟兄们,走!下山!
柳占虎拍马向前,众匪后面紧随下山。
113、陈家大院内,日。
陈清明打正堂内出,遇常铁柱。
常铁柱:大东家,这是要去哪儿?
陈清明:不去哪儿,我去李先生那儿看看去。
常铁柱:大东家,这李先生还真行,昨儿个晚上我带伙计们巡夜,李先生也出来看院子了。他说也担心怕出啥事儿。
陈清明唉口气:唉,难为宋先生和大帅为咱陈家想得这么周到。这份情,咱得咋还哪?
常铁柱:大东家,人情债不是立马还的。用不着急。
陈清明:这我也知道,可这不是一般的人情啊。
114、陈家大院门口处,日。
林若童挎一只篮打外入。
林若童:哥。
陈清明:若童,你这一大早的上哪儿去了?
林若童:哥,老爷子昨天说要吃口吴记的热乎烧鸡,我去给老爷子买烧鸡去了。
陈清明:瞧你这记性,我早忘脑后去了。那走吧,咱俩给老爷子送过去。
常铁柱:大东家,那我走了。
陈清明:去忙吧,铁柱。
常铁柱向门外走,陈清明和林若童向里院走,林若童望向陈清明深情的微笑。林若童将一只胳膊挽住陈清明的胳膊。
一个五、六岁小女孩(春秀)跟着丫环麦香打院内过来。春秀跑向陈清明、林若童。
春秀扑入陈清明怀中:爹!
陈清明爱惜地抚一抚春秀的头:春秀,去跟茶香姐姐玩吧,别远走,啊!
春秀:爹,我和茶香姐姐就在院里玩儿,哪儿也不去。
陈清明:好,春秀乖。
春秀笑着向前院跑去。
陈清明投去怜爱的目光。
115、县城门口,日。
柳占虎带人入县城。城门口百姓奔散。
一看门保安团丁向柳占虎谄媚地打招呼:三爷,这么早就进城啦。
柳占虎看也不看,傲慢地用鼻子一哼:啊。
柳占虎带人向陈家走来。
城门口几个保安团丁窃窃私语。
团丁一:咱这城门看不看还有啥用,甭管是谁,说进来就进来了。
团丁二:少说两句吧,兄弟,人家是大帅的朋友,催县长都不敢管,咱们算啥
团丁三:就是,别惹出祸来,挨了枪子儿犯不上,咱们这样的,人家给咱们崩了,死都白死。顶多县府给咱家里人送几块大洋去。
116、陈安东房中,日。
陈清明站在陈安东面前,林若童立于一旁。陈安东坐在太师椅上。
陈清明小心恭敬地:爹,今儿个觉着身子咋样?
陈安东:也没觉着哪儿不舒服。
陈清明:爹,你昨儿个不是叨咕要吃吴记新出锅的热乎烧鸡吗,若童起早给你买回来了。
林若童:老爷子,正热乎着哪,你现在就吃一口?
林若童:烧鸡?!啥烧鸡?我啥时候说过要吃烧鸡了?
林若童、陈清明对望,陈清明将脸转对陈安东:爹,是若童帮你想着的,她记着你以前爱吃这口儿。
陈安东:以前我爱吃烧鸡?我怎么不记着了?
外面忽然传来杂乱的惊叫声。
陈清明、林若童面现吃惊状。
陈清明:这怎么外面又闹上了?是不是又出啥事了?
林若童:不能吧,我出去看看。
陈清明:别,还是我去吧,要是有啥事儿,你就上老爷子里面的书房躲一躲。
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传入。
陈清明急走到陈安东房门口将门拉开,陈清明大吃一惊状,门口处站着柳占虎、涂二彪、钱六儿及众匪。
陈清明脸上马上挂下笑脸:柳三爷,您来啦,快,里边请。
柳占虎现傲慢之相,倒背双手入。涂二彪、钱六儿及众匪随入。
林若童在里间听见,躲入陈安东内书房。
柳占虎走到里边。陈安东闭目而坐,似瞌睡状。
柳占虎走到陈安东身边,歪头看关如水:老爷子,醒醒,找你算账来啦!
陈安东睁眼,惺忪、懵懂、迷糊状地望向柳占虎。
陈清明上前:柳三爷,您有啥话跟我说,老爷子这一阵子老是犯糊涂。
柳占虎:犯糊涂?!那犯了糊涂,藏宝图的事儿就没了吗?我家老四的一条腿就白挨了一枪吗?
陈清明:三爷,这事儿都过去了,还求三爷您大人大量,海涵。
柳占虎睁圆怪眼:过去了?!说的轻巧!你是过去了,我能过去吗?
陈清明额头冒汗,抬一手拭汗:三爷,那您说咋办,清明尽量满足三爷的要求。
柳占虎:若童姑娘我不要了,我家老四挨的一枪也拉倒,可有一样,陈老爷子的藏宝图得交出来,只要把藏宝图交出来,咱们的事就两顶了,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当啥事儿也没有过!
陈清明:柳三爷,藏宝图老爷子这阵子糊涂,他也说不清自己把那东西放哪儿了。
柳占虎怒状:啊?!突然放声狂笑。
柳占虎:哈哈!••••••糊涂!好!那我就把陈老爷子带山上清醒清醒!来人!
众匪应:有!
画外音:慢!
117、陈安东内书房门,日。
陈安东内书房门开,林若童由内出。
林若童:柳三爷,不就是柳四爷自己打了自己一枪的事儿吗?
柳占虎:怎么能说是自己打了自己一枪?没你上茂杨口找我家老四,老四就挨不了这一枪!
林若童:好,柳三爷,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咱们打盆论盆,打罐论罐。柳四爷那一枪确实与我有关,那我今儿个就还他这一枪,我给我自己一枪,咱们两顶,今后你再不
弟当老婆?!人家得愿意算!你可好,要绑人家!强扭的瓜不甜,知道不?!
柳占虎:大帅,小的知道了。
大帅:得了,滚吧,打今儿个起,你他妈要是再敢来骚扰陈家,别说老子下手狠,对你不客气!
柳占虎:是,大帅!
柳占虎带人退。
门猛被撞开,铁柱媳妇惊慌奔入。
铁柱媳妇:大东家,不不不好了,太太她她血崩了••••••
陈清明、林若童等众人大惊状。
63、大帅府,日。
白衣人、黑衣人、柳占虎站在一旁,大帅在地上踱步。
大帅:没有?!
黑衣人:没有。
大帅:这老东西,他能把东西藏哪儿呢?
大帅:李副官!
李盛年入:大帅,有何吩咐?
大帅:那个王八王爷那儿你给我盯死了吗?
李盛年:盯死了,大帅,他现在和那个萍儿在一起!
大帅:好,记住喽,一定给我查出,他们把那两件宝贝藏哪儿了!
李盛年:是!大帅!
64、冬末,龙岗县城城南,日。
冬雪未尽,已有春意的郊外,八里河的木桥。
遥见远处腾起的烟雾。
桥下已化开的一条冰缝里流水潺潺。桥的南面,一座小丘,一片茂密的树林,林下,寂寞的荒冢。
两人站立的背影。镜头前推,碑上的名字:故爱妻林元童之墓。
陈清明、林若童忧伤的面孔。
林若童:姐夫,咱回去吧。
陈清明又注视了墓碑一眼,二人沿野地上的小路往回走。
林若童:姐夫,你可别胡思乱想。
陈清明:我是想你姐元童呀。多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林若童:你也不能老是这样,家里的事那么多,都等着你呢。
陈清明不动,面带忧伤之色。
林若童:走,姐夫,咱骑马去?
陈清明:你先去吧,我在这儿待一会儿。
林若童撒娇似的拉陈清明:哥,走吧。
陈清明只好同林若童走。
65、雪地,日。
高俊的枣红马,陈清明潇洒地驾驭。
并头的是林若童骑的高大的白马。
两人飒爽英姿,雪地驰骋。雪浪纷呈。
响起林若童的朗朗笑声,回荡在雪地,山川,大河。
(音乐起,各插入画格)
飞雪、飞雪——
你从哪里飘起?
飞雪、飞雪——
你在哪里落下?
江湖险恶本事多
飞来飞去苦难脱;
踏遍江山人半老
心中苦悲对谁说?
飞雪、飞雪——
你从哪里飘起?
飞雪、飞雪——
你在哪里落下?
英雄飘剑泪浅白
丈夫挥刃血染河。
相忘江湖智慧满
同归故里看风车。
飞雪、飞雪——
你从哪里飘起?
飞雪、飞雪——
你在哪里落下?
66、陈家大院门口,日。
陈安东迎出:恒泰弟?真是恒泰弟来啦?!
宋恒泰:安东兄,是我!
陈安东向前,宋恒泰向前,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67、陈安东的房内,日。
陈安东与宋恒泰隔桌而坐对饮。桌上几样菜肴,一壶老酒。
草儿送上茶来,退下,立于外间。
屋内灯烛明亮。
宋恒泰:上次来,因为是随大帅而来,有些话咱也没唠上。这回咱哥俩儿好好唠唠。
陈安东举杯:来,喝!喝!
二人干杯。
陈安东:恒泰弟,你说这事儿也就怪了。自打葛凤岭把这事扯出来之后,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伙穿黑衣服的人,趁着夜黑就进了宅子了,可正在黑衣人要杀我的时候,又来了个穿白衣服的人,把那些人给打走了。跟着,柳占虎又来过,明着就要藏宝图,闹腾了那一次之后,把清明的媳妇吓死了,再就没了动静。你说,他要是真的再来要藏宝图,我心里还真有了底儿了。可这一没了声儿,我反觉着不把握了,总觉着好像要有啥大事要出似的。我现在,我现在••••••这阵子又老觉着脑袋木个涨的,还一阵阵糊涂,啥事儿也想不明白了。
宋恒泰:安东兄,我看你就是因为这几次事儿闹的,别急,急也没用。
陈安东:算了,不喝了,走,咱哥儿俩上城外转转去。
宋恒泰:安东兄,上城外?!这是晚上?
陈安东:晚上?这不刚亮天吗?
68、陈家大院,夜。
院中寂静。
一黑衣人悄悄摸到陈安东窗下。屋内明亮的灯光将陈安东、宋恒泰的身影映在窗上。
黑衣人侧耳窗上偷听屋内说话声。
突然陈家看院人大喊“抓贼啊!”打破寂静。
陈清明、众家人提灯火赶来。
黑衣人见势不妙,飞身上房而去。
随陈安东出来的宋恒泰掏枪向黑衣人打去,枪响处,一人中弹跌下。
陈清明过去,扯下那人脸上面纱。那人已经身亡。
陈安东表情木讷,宋恒泰表情沉重。
陈安东:恒泰弟,这,这••••••这是咋回事?
宋恒泰:莫不是趁着我来的候,来个投投问路?
陈安东:你说说,他上这儿问什么路来呀?
宋恒泰胡疑地望着陈安东:安东兄,你怎么了?
陈安东点头:没怎么,我记着钱六儿还欠着我五千大洋,我都说了不要了,他还来还啥。
宋恒泰望陈清明,陈清明望宋恒泰。
陈清明叹口气:唉,宋叔叔,人这一老,变化可真大,好好的,经这事一闹,糊涂了。天天说话也不着了边儿,你说这可咋整啊?!
宋恒泰:别急,清明,等事过去了,调理调理能好的。
陈清明:但愿如此吧。
69、陈家大院,日。
一辆苏式嘎斯轿车停在陈家大院门口,大帅下车宋恒泰等人迎上。
宋恒泰:大帅,您怎么亲自来了?
大帅:你在这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电告了我,我能不来吗?不惦心别的,我不也惦心你吗?
宋恒泰:多谢大帅想着子风。
大帅:没啥,我这个人,跟我是朋友的,我就是为他死也愿意!
大帅向前走,进院:查出来是啥人了吗?
宋恒泰:我看就是几个蟊贼。关家是大户,肯定是奔着金银财宝来的。
大帅:别的没出啥大事吧?
宋恒泰:没有。
大帅:那就好。
大帅略想:恒泰啊,你就随我一块儿回去吧,你在外面我不放心。真要是出点儿啥事,那我这辈子也得后悔。
宋恒泰:好,大帅,听您的吩咐。
陈安东:哥几个,吃了早饭再走吧?
大帅、宋恒泰等突然看陈安东,吃惊胡疑之状。
宋恒泰:安东兄,你刚才说什么?
陈安东:这些孩子,三天没给我饭吃,打算饿死我是不是?
陈清明:爹!••••••
陈安东:你说这大秋头的,来人收粮了,你们也不往屋里让让人家,往后生意可怎么做?
陈安东转身进屋。陈清明吃惊地跟在后面:爹!爹!••••••大帅来了。
大帅看宋恒泰。宋恒泰摇头叹气。
70、可儿家中,日。
萍儿坐在沙发上,依在王爷身旁。
王爷一随从入。
王爷:查清了吗?
随从:王爷,查清了,暗中监视咱们的人都是大帅的人。
王爷一惊起身:大帅的人?!
随从:是。王爷。
王爷沉思:那一定是陈安东那边露了底儿了。
随从:王爷,前些日子大帅又去了趟龙岗县城。说是因为陈家进了人了,潜入陈安东家的人中有一人被宋恒泰开枪打死了。
王爷吃惊状:看来陈家也不能去了。
王爷转对萍儿:可儿,快收拾东西,这儿不能待了,得走。
萍儿:王爷,那咱去哪儿?
王爷:先离开这儿再说。
萍儿:王爷,我看不如去莲花庵。
王爷:就是陈清明说的那个地方?
萍儿:对。
71、茂杨口英雄堂内,日。
柳占虎:二彪,你带上一个队的人,就把大岗村那儿三个陈家的佃户屯给我抢光了!那三个屯子富!
涂二彪:是,三爷,那用不用杀他几口子?
柳占虎:不用,抢就行,娘儿们也别碰。我就是教训教训他陈家!不给我面子?我他妈也不给你太平日子!藏宝图要是不给老子交出来,让老子在大帅那儿立个头功,老子就折腾他个六门到底!
涂二彪:明白了,三爷,我这就去!
涂二彪转身出。
柳占虎冷笑状:陈安东,我看你抱着个藏宝图能睡好觉?!林若童,我看你还在关家待下去?!
72、大岗村中,日。
涂二彪骑在马上,吸着烟,得意之状。
涂二彪:给我抢!看着啥好抢啥!给我把这儿他妈抢光了喽!
众匪在家户中、街上行抢。
村口人哭喊声,哀求声:
:爷,你们行行好吧!俺家就这儿点值钱的东西;
:爷,这东西你不能拿走,那是俺爷爷留下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粮还没下来,你们拿走了这点粮,俺们一家吃啥呀;
:你们这不是要俺们的命吗。
涂二彪骑在马上,吸着烟,一副得意之状。
土匪在抢东西,往马背上装东西。
土匪一:涂爷,这儿有个俊娘儿们,哥儿几个想玩玩儿!
涂二彪:不行,你以为爷我不想玩玩儿呀!三爷不让!快抢东西去吧!
土匪一:是,涂爷!
众匪在村中行抢场面混乱、狼藉。
73、陈家大院正房正堂内,日。
陈安东、陈清明、林若童、大岗村村长老占及若干村民。
老占:老爷子、大东家,这涂二彪是啥样人你们也知道,咱也惹不起呀,他又是茂杨口柳三儿的人,咱就是有枪咱也敢打,咱打死他一个,那咱全村子的人就都没命了!
陈安东:又闹匪患了?想当初••••••清明,今儿个烧锅出酒吧?
陈清明:爹,咱家烧锅天天出酒。
陈安东:那怎么没见有人给我送酒来?
陈清明无可奈何地:爹,大岗村那儿出事儿,这儿正商量咋办呢,你先回去歇着吧,啊?
陈安东起身,丫环搀陈安东。陈安东向外走:这是什么世道,儿子也不孝顺,媳妇也不孝顺。
陈安东出。
老占:老爷子现在咋糊涂到这份儿上了?
陈清明:还不是这阵的事儿闹的。
陈清明:老占,你说说,看都抢了啥了。
老占:唉!见啥抢啥!粮食也都给抢光了。可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让大伙儿咋活呀?
林若童面带怒色。
陈清明:我看先这么办吧,你回去先把咱那边的粮食囤子打开,给大伙儿分点粮食,把眼时的难关渡过去。等到了秋后,再给大家的租子减一半儿,要不咱也没法儿。柳三儿咱惹不起。
74、陈家大门口,日。
林若童牵马出。林若童上马,拍马出城。
75、县城外,龙岗上,日。
林若童骑马飞奔。
76、茂杨口前路上。
林若童如水骑马奔到堡门前。
堡上小匪猴子,对其他小匪:弟兄们,这咋上来个俊妞儿?
小匪一:八成是来给你当老婆的吧?
猴子:竟瞎说,我老婆不是皇上的闺女吗?
几个小匪笑。
林若童骑马跑到堡前。
猴子朝下看:呀!若童姑娘!快快,快去叫四爷。
一小匪下堡向内院跑去。
77、陈家大门口,日。
大帅带柳占虎、涂二彪入陈家大院。
陈清明惊慌迎出:大帅,小民不知大帅光临••••••
大帅:清明啊,不必客气。
陈清明:大帅,柳三爷,涂爷,屋里请。
陈清明侧身一旁作请势。
大帅在前,柳占虎、涂二彪在后入陈家正房正堂。
78、茂杨口前,日。
林若童骑在马上,拧眉望着堡门。堡门开,柳占山出。柳占山一愣状。
柳占山:若童姑娘!
柳占山快步走来:若童姑娘,你咋来了?
四妹:柳占山!你是个男人,你不仗义!你欺负我?
柳占山莫名其妙状:若童姑娘,你你••••••这话是打哪儿来的呀?
林若童:你别装!那关家的佃户村大岗村那儿的三个屯子是咋回事儿?
四妹眼泪在眼圈儿中转。
柳占山:大岗村那儿?大岗村那儿怎么啦?
林若童:柳占山,那天你和你三哥到俺家求亲的事儿,我原还挺佩服你!可没想到,你却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
柳占山:若童姑娘,到底啥事儿?我柳占山真不知道?
林若童:真不知道?那涂凤山是自己做主,带人抢了大岗村的三个屯子吗?
柳占山:涂凤山带人抢了大岗村三屯?!
林若童:柳占山!你要是要我的命,我现在就给你!我要不敢开枪我就不是四姑娘!
林若童掏枪顶在自己头上。
79、陈家正堂内,日。
大帅:清明,柳三儿他们都抢了啥了?
陈清明:大帅,没抢啥,是涂爷跟大伙儿开个玩笑。
大帅:哎,清明,宋恒泰是我的朋友,你们陈家是宋先生的朋友,陈老爷子又是个有学问的人,所以,我已经把陈家当朋友了。有啥话就说,我看他柳三儿敢咋样。
陈清明:大帅,清明代家父感谢大帅对陈家的爱护。可这回••••••
大帅:好,你不好开口我说。柳三儿,你听着,你抢了陈家佃户村的东西都得给我送回去,要少一点儿你就得给我陪十倍。
柳占虎:是,大帅!
大帅:我说柳三儿,你咋不长个记性?我都拿陈家当朋友了,你还老上这儿闹啥?人家有个啥图,你也来要,人家有个俊丫头,你也惦心。这天下的俊娘儿们多了,都他妈给你们兄弟,你们兄弟能伺候得了哇?!我他妈是大帅,也没像你这么花儿心!
柳占虎:大帅,小的知道了,小的下次不敢了。
大帅:知道了就好!
80、茂杨口前,日。
林若童以枪抵头。
柳占山:若童姑娘,我对天发誓!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有这事儿,我就不得好死!
林若童放下枪,眼中落泪。
林若童:柳占山,我爹妈没的早,我是随我姐姐嫁到陈家。我大姐去年又没了。其实,我大姐在与不在,我都不是陈家人,我是寄养在陈家的;我本来就是没家的人!你们这么一来,让我怎么在陈家待下去?让我上哪儿去?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柳占山:若童姑娘,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林若童:柳占山,这婚姻的事儿是两厢情愿的事儿。我是心里头真有人了,我要是没有,我林若童肯定嫁给你!我求求你了,柳占山,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家没亲人了,你就别再逼我了!
林若童哭着转身,骑马慢慢下山。
柳占山对林若童背影:若童姑娘!这事儿要是我三哥让干的,我就到陈家大院门前,让你看着,我打折我自己的一条腿!
81、黎可儿家中,日。
王爷随从入。
王爷对随从:准备好了吗?
随从:王爷,车子就在外面。
王爷:没有人发现?
随从:没有。
王爷:好,萍儿,带上东西,咱们走,先去乡下。
萍儿、秋雁拿东西先出上车。
街上大帅暗中布置的便衣若干。暗中注视萍儿与秋雁。
大帅手下便衣一:头儿,不好,我看他们是要跑。
大帅手下李春山,注视上车的萍儿和秋雁:真他妈要跑,不能让他们跑了!弟兄们,快!
李春山掏枪,带众便衣人过来。王爷出,便衣人向这边举枪奔来。
王爷一惊,掏枪,对车中司机:快快,快开车!
司机:王爷!
车内可儿焦急地:王爷!
王爷怒状,对司机:快开车,来不极了!
司机:王爷!
萍儿急状:王爷!
王爷急怒状:快!
司机开车。萍儿在车中焦急呼喊:王爷!王爷!••••••
车子向前开去,王爷带王仆若干开枪与大帅手下便衣交火,掩护汽车开走。王仆被各个击毙。王爷抵抗。被众大帅手下便衣逼住。
李春山过去夺下王爷手中枪:好你个王八蛋,想跑?是不是?带走!
82、陈家大院后门处,日。
林若童下马。牵马奔马厩。
83、茂杨口英雄堂内,日。
柳占山:猴子,真有这事儿?
猴子:四爷,您不知道?
柳占山:知道我还问你干啥!
猴子:四爷,是三爷让涂爷带小的们去的。
柳占山拍案而起:不行!我不能对不起若童姑娘!
84、陈家正堂内,日。
常铁柱:大东家,看门的说若童是骑马走的。
陈清明在屋中焦急踱步:这可真急人,你说她一个小姑娘,自儿个骑马就走了,乱哄哄,出了事儿可••••••
林若童画外音:谁还是小姑娘?我不是小姑娘!
陈清明、铁柱一愣,抬头看。林若童由外入。
陈清明:若童,你这是上哪儿去了?也不说一声儿,大家伙都跟着着急,城里都找遍了,连城南的南甸子烧锅都打发人去了。
林若童倚门边站住,低头不语。
常铁柱:大东家,若童回来了,那我就上烧锅去了。
陈清明:去吧,顺便告诉大伙儿一声,就说若童回来了,没事儿,骑马出去玩儿了。
常铁柱:好了大东家。
常铁柱出。
陈清明:若童,你这是去了哪儿啦?
林若童:茂杨口。
陈清明吃惊地:茂杨口?
85、龙岗上,日。
柳占山骑马在龙岗上向县城飞奔。
86、陈家大院正堂内,日。
陈清明站在地上:若童,你说说你,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儿,茂杨口那是匪窝,这柳占山还中,没把你抓进去,要是抓进去,连个给传话的人都没有,让我上哪儿找你去?
林若童一下扑进陈清明怀里,紧紧抱住陈清明。哭泣。
林若童:清明!
陈清明:若童,别想太多了,啊?有我在,就有你在,你放心,到啥时候,姐夫也不能放下你不管,啊?
林若童:不是姐夫!
陈清明:傻孩子,不是姐夫是啥?!
林若童:可现在你不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长大了。
陈清明:好了,回房歇一会去吧。
林若童:哥,我喜欢你,难道你••••••
陈清明:若童••••••
林若童:哥,我真是喜欢你,哥,娶我吧,要不我一辈子也不嫁人!
陈清明:若童,这这••••••可是,你是元童的妹子。
林若童:元童的妹子咋啦?元童的妹子就不兴找她心上的人?!
陈清明:可这事儿得老爷子••••••
柳占山画外音突然传入,打断林若童话:林若童!你出来!
陈清明、林若童一怔,两人分开,林若童若有所思状,突然转身奔出,陈清明紧随奔出。
87、陈家大院正堂门外,日。
门由里推开,林若童、陈清明出,望向陈家大院院门处,怔状。急奔过去。
88、陈家大院门首处,日。
柳占山手握枪站在陈家大院门外,见林若童奔来,枪对着自己腿,枪响。柳占山痛状跪倒,一手捂伤口,血流出;一手用枪管拄在地了,柳占山支撑起来,却昏倒在地。
林若童跑出俯身搀住柳占山。
林若童:柳占山!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干这事儿?!你你你这不是给陈家惹事儿吗?
陈清明奔到。
陈清明:这、这、唉!占伍!快去请先生!
89、景别同上。
嘈杂的马蹄声,混杂在飞扬的尘土中,由远而近。
柳占虎骑马带人赶来,柳占虎跳下马,面色铁青,对柳占山:没出息!来人,抬四爷回山!
陈清明跟在后面:三爷,给四爷治好伤了再回去吧。
柳占虎面色铁青,不语。
柳占虎踩蹬上马,拉缰转马时瞪了一眼四妹:哼!
带人匆匆而去。
90、大帅府,日。
大帅:恒泰啊,你就写封信,打发个人给陈安东送去,让他安心,只要在我的地界上,我就保着他,不会出啥大事儿的。
宋恒泰:可陈安东现在糊里糊涂的,写信也没啥用。
大帅:哎,这是哪儿的话,他糊涂,他儿子不是不糊涂吗。你给本帅立了那么多的大功,你的朋友,我不保着谁保着?!
宋恒泰:好,我回去就写。
91、宋恒泰宅,日。
宋恒泰提笔写信。宋恒泰将信交贴身护卫:马上到龙岗,交陈安东。
护卫:是。转身出。
92、大帅府,日。
大帅看信。宋恒泰贴身护卫站在一旁,旁边站一白衣人,即李春山。
大帅对宋恒泰贴身护卫:好,你在这儿待两天再回去。就说信交给陈老爷子了。
宋恒泰贴身护卫:是,大帅。退下。
大帅对白衣人:春山啊,这就看你的了。
李春山:放心吧,大帅。
大帅将信交在李春山手中:你近几天看好火候就可以动身了。
李春山:是,大帅。退下。
大帅:李副官,这一阵子你给我看好宋恒泰,哪儿也别让他去。就让他在省城里待着。老子要坐天下就得有钱有兵。我就不信他藏宝图露不出来!哈哈••••••!
93、陈安东房中,日。
陈清明站在陈安东面前。
陈清明:爹,前面的事儿多亏了大帅才了的,可这跟着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你说这可咋办哪?
陈安东:咋办?他不是上咱家来开枪的吗?
陈清明:是上咱家啊,可是,这不还是因为柳占山看上若童的事儿引起的吗?
陈安东:不是没打着咱关家人吗?
陈清明:爹,我刚不是说了吗?是他自己打了自己一枪。
陈安东:那大帅没拦着吗?
陈清明:爹,大帅那会儿不是带柳占虎去了县衙吗。
陈安东:这是咋回事儿?我怎么啥都想不明白了?
陈清明:爹,若童要嫁我,我也想娶了若童算了。要不茂杨口上就不会死心。
陈安东:啊?!那柳三儿、柳四儿不得抢走若童,再把咱全家杀了哇?
陈清明:爹,我看他们不敢,有大帅和宋先生,柳家兄弟不敢把咱咋样。
陈安东: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得想好了再说。我现在一阵阵的糊涂,等我明白的时候咱再说这事儿。唉,完了,老啦!
94、陈家正堂,日。
常铁柱引媒婆仇大姨及仇大姨带来的姑娘与姑娘的姨娘入。
常铁柱:仇大姨,你等着,我去叫老爷子。
仇大姨:嗨!又不是给老爷子说亲,是给大东家说亲,你叫老爷子干啥,去把大东家叫来就行。
常铁柱:好啦,仇大姨,那您坐着。
95、陈家正堂门外,日。
常铁柱打正堂内出,林若童过来。
林若童:铁柱哥,你这是忙啥呢?
常铁柱边说边向后面走:若童,这不仇大姨来给大东家说亲吗,人都带来了,我去叫大东家。
林若童立即沉下脸,想一想,一笑,推门进屋。
96、陈家正堂,日。
林若童推门入。
林若童满面含笑:仇大姨!你来了!
仇大姨:来了!来了!这不是若童姑娘吗!
林若童:仇大姨,你还认识我?
仇大姨:我这是走千家串万户的,吃的就是百家饭,这城里有名的姑娘我哪个不认识呀?
林若童:哟!仇大姨真还是个能人,今儿个上这儿干啥来了?
仇大姨:这不,给你们大东家说亲,要说我保的媒,那是保一个成一个的。段祺瑞的老婆、吴三桂的老婆、唐伯虎的老婆秋香,都是我给说成的呢。
林若童:那仇大姨还真有本事,说到上好几十辈的亲去了。今儿个这媒看样也能说成了?
仇大姨:板上钉钉,肥土里栽葱,没跑儿!
林若童:仇大姨,你坐着,这丫头们,怎么给仇大姨倒的茶都凉了,也不换一换,快,快换壶热的来,要是不热小心我今儿个也发次脾气!
丫头急应,拎壶下去。
97、陈清明房中,日。
常铁柱入。
陈清明看账。抬头看仇占伍:铁柱哇,有事吧?
常铁柱:有,大东家,仇大姨领个姑娘来给你说亲来了。
陈清明不高兴状:说亲?!说啥亲?
常铁柱:嫂子也去了挺长时间了,老爷子托她给你说门子亲事。
陈清明:那我怎么不知道哇?我不见了,你就说我不在,打发她们走就完了。
常铁柱为难地:大东家,不知道也得去看看,人家都来了,再说,老爷子要是没话,仇大姨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张罗。要不,大东家去问问老爷子?
陈清明低头略想:问啥问,老爷子这一阵子糊涂得要命,有时候早晨晚上都分不清了。走吧,去看看,打发走算了。
陈清明起身,与常铁柱出。
98、陈家正堂内,日。
丫头拎茶壶上,欲给仇大姨倒茶。林若童夺过。
林若童:毛手毛脚的,怎么能给仇大姨倒茶?我来。
林若童接过茶壶,把仇大姨盏中的茶倒掉,换倒热茶。
仇大姨:若童姑娘,怎么好劳你给我倒茶,我可受用不起。
林若童:唉!这说哪的话呀?你这么为我们大东家操心,也是应该的。
林若童将热茶递过,仇大姨忙用手接。林若童将茶往前一推,茶碗失落,热茶泼在仇大姨身上。
仇大姨猛跳起,跳着脚嚷:哎呀!烫死我了!烫死我啦!••••••
林若童忙拿抹布去擦。就势用手掐仇大姨。
仇大姨摆扭身子躲闪着嚷:哎哟!你掐我干嘛呀!
林若童:仇大姨,我怕你烫坏了,给你擦擦,哪还能掐你呀!
仇大姨扭躲着身子惊叫:小祖宗,你怎么还掐呀!哎哟!——
林若童故作惊讶状:仇大姨,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中了什么邪了吧?
林若童偷掐仇大姨。仇大姨叫着往外跑,到门口一跤绊倒。
林若童去扶,就势再掐:仇大姨,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路都走不好了?是不是给鬼缠住了?是啥样的鬼呀?是不是来要你命的呀?
仇大姨边叫边跳起跑往大门口:哎哟!妈也!鬼鬼•••••••哎哟!祖宗!
仇大姨一直跑到街上。刚一站脚回头,见林若童笑着过来。撒腿就跑。丫头等人疑惑的目光。
林若童:仇大姨,是你祖宗的鬼魂来抓你呀?那你跟着去吧!
仇大姨远去。林若童笑着,蹦蹦跳跳进屋,对仇大姨领来的两人笑言:来,我给你们倒茶。两人吓得跳起,躲着林若童,牵手跑出。
林若童得意地:哼,看你们还敢来!
99、陈家正堂前,日。
陈清明与常铁柱走到,陈清明低着头同常铁柱进屋。二人一愣。
陈清明:人哪?
林若童笑吟吟地:走了!
陈清明:怎么走了?
林若童仍旧笑着边往外走边说:那谁知道!
陈清明、常铁柱互相疑惑地对望。
100、陈安东房中,日。
常铁柱:就是这么个事儿。草儿和我一块儿去的,草儿看了,仇大姨的腰上确实有十几块青紫的地方,还有几块被热水烫脱落皮的地方和起水泡的地方。
陈安东皱眉:这个愣丫头,这都是怎么啦,清明要娶媳妇啦?好事?花轿扎好了吗?
常铁柱:老爷子,这是说亲,不是你让仇大姨帮着找的吗?
陈安东一脸不悦地:那下了聘礼了吗?
常铁柱:刚说,还没说,这不让若童姑娘给掐走了吗?
陈安东:若童是不是要嫁清明啊?谁都行,就若童不行,茂杨口还盯着哪。别再出啥事。
一旁站着的陈清明看看常铁柱:爹,那你歇着吧,我和铁柱还有点别的事要办。
陈安东:去吧。
陈清明与常铁柱出。
101、陈安东房门外,日。
陈清明与常铁柱出。
陈清明:看见了吧,都说老爷子糊涂,可就这事儿不糊涂,看上我和若童的事儿了。
常铁柱:大东家,那若童是真要嫁你呀?
陈清明:真又能咋样,老爷子不让,我也不能硬娶呀。
102、龙岗县街上,日。
萍儿与秋雁、王仆若干向关家大院走来。忽见陈家门前处有可疑人。萍儿一怔,站住。
萍儿悄声地:你们看!
秋雁及王仆等向陈家门前处望去。
秋雁:小姐,好像那伙儿大帅的人。
萍儿拉素莲,带王仆等进一僻巷内。
萍儿:看来陈家也让他们看上了,没准儿就是在这儿等咱们的。看来求陈先生救王爷这条路也给堵死了。
秋雁:小姐,那咋办哪?
萍儿略思索:你们几个马上回省城,查出王爷的下落,我带秋雁暂去莲花庵躲躲,一有王爷的消息,你们马上来告诉我。
王仆等:是,小姐。
王仆等转身去。
萍儿望着走去的王仆的背影,转对秋雁:走,秋雁,咱们上莲花庵。
萍同秋雁向城外走去。
103、一间审训室内,光线昏暗,日。
脸上身上挂伤痕的王爷被带入。王爷被推坐在一把椅子上。
几个军士立在屋中。
大帅入、李盛年入。
大帅:哈哈!••••••王爷!大清的王爷!
王爷看大帅,把脸扭到一边。
大帅手端带烟嘴儿的香烟。在地上踱步。
大帅:你们这些人是咋搞的?王爷那是玉体金身,怎么还对王爷动上刑啦?太不像话。
李盛年:大帅,当时大帅不在,下官一时着急,所以••••••
大帅:着急也不能对王爷下手哇!王爷是啥?那就皇上的兄弟!要是赶到节骨眼儿上,没准儿就能当上皇帝!你们怎么能对这样的大人物下手哇?
王爷:大帅,我知道你演戏的本事比别人强。要不然,你一土匪出身的人,能当上大帅吗?刘备的把戏!
大帅:哈哈!说的好!这人世上本来就是个大戏台,谁演的好,谁就能当主角儿。我他妈土匪出身,是,不假,可我演好这出戏了!可你哪?王爷?你拿着啥藏宝图,想重振大清江山,咋没人跟你干哪?这就是你那出戏没演好!
王爷:时运不济而已!
大帅:时运不济?!哈哈!是你没那本事!这笔宝贝要是落在我手里,有了钱,我就有了人,有了枪,有了军队,那我就能拿到天下,做做皇帝!可你就不成!
王爷:你也不成!
大帅:好了!王爷,我不跟你争那些没用的理儿令的。我今儿个就是想跟你做笔买卖。就看你王爷识不识相了。你要是识相,我保你一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要不识相,我也不能留着你。我就送你去见慈禧那个臭娘儿们去!
王爷不理,将头扭到一边。
大帅:王爷,你别扭头,这生意好做。只要你把那三份藏宝图都给聚来,我把宝贝往外一挖,我就给你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做。你看咋样?
王爷:妄想!交给你?!交给你,你好再掀起军阀混战,让百姓遭殃!
大帅:这是啥话呀!不好听!你就说说愿意不愿意吧!
王爷:宁可让这笔宝藏永陈地下,也不能交给你这种野心家,也不能交给你,让你拿着钱去杀人!
大帅怒:好你个狗日的!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老子看你能硬到啥时候!
大帅一挥手,转身出。
审训室里传出王爷的惨叫声。
王爷对身边的李盛年:告诉弟兄们,别打死了,打死了藏宝图就没地方找去了!
李盛年:是,大帅!
104、陈家大院门前,日。
李春山身穿白衣走到关家门前。门首处,陈清明出。李春山上前。
李春山:请问,是大东家吧?
陈清明马上笑脸迎上:陈清明,请问您是?•••••••
李春山:在下李春山,是宋先生派来给陈老先生送信的。
陈清明为之一振:啊,是宋叔叔派来的,那快里边请。
李春山:大东家请。
陈清明:李先生请。
李春山移步进院,陈清明侧身在前引路。
105、茂杨口匪巢内,日。
柳占虎:二彪啊,李副官咋说?
涂二彪上前,对柳占虎耳语。
柳占虎面露喜色:好,咱明天就动!让弟兄们准备好了!
涂二彪:是,三哥!
柳占虎:这回我倒要看看他陈老爷子还有啥法儿。
涂二彪:三哥,邱副官说,萍儿可能跑咱们这儿来了,让咱留点儿神,没准萍儿就得上投奔到陈家。
柳占虎:好,我派人给打听着,只要知道她在那儿,就跑不了!王爷的小美人儿,到时候老子也享受享受!哈哈!
106、陈安东房中,日。
陈清明入。走到陈安东面前躬身:爹,宋先生派人送信来了。
陈安东:送信?送啥信?
陈清明:爹,还不知道,送信的人就在门外。
陈安东:噢。
陈清明:爹,咱家的事儿,多亏了大帅和宋叔叔了。咱日后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啊!
陈安东:你看你,送信的人在门外,你咋还不请人家进来呀!
陈清明:是,爹。
陈清明转身到门边拉开门:李先生请。
李春山入。到陈安东面前:老先生,宋先生请我到了先问老先生好。
陈安东:好好,谢谢恒泰了。哎,他怎么不进屋哇?
陈清明:爹,不是说了吗,宋先生没来,李先生是宋先生派来送信的。
陈安东:那信我看了吗?我咋忘了?
李春山向前,掏信在手:老先生,您还没看,这是宋先生的信。请老先生过目。
陈安东接信,拆看。
陈安东将信交陈清明:清明,他这上面写的啥?
陈清明:爹,您不是刚看完吗?
陈安东:哎呀,这是怎么啦?天都黑了,也不吃饭。
陈清明看李春山,李春山也用疑惑的眼神看陈清明。
陈清明:爹,那您歇着,我先请李先生到客房中歇着。
陈安东摆手:去吧,去吧。
107、陈家客房内,夜。
陈清明:老爷子自打出了这一连串的事儿后,精神上就差多了,越来越糊涂,白天黑天有时候都分不清,真愁人。
李春山:我听宋先生说,老先生过去头脑是相当清醒的。
陈清明:唉,过去那说啥了,可这些事一闹,再加年岁大了,难免。人这一生就怕冷丁撞在大事上,撞上一件大事,精神受不了,人就完了,那些疯子是咋疯的?不就是大事压的吗?
李春山:也是这个理儿。
陈清明:李先生准备啥时候回去?
李春山:我暂时不回去了,来的时候宋先生和大帅一再交待,让我在这儿住一阵子,保护陈家的平安。等事儿全过了我再回去。
陈清明感动得热泪盈眶:宋先生和大帅对我们真好啊,这个恩情,陈家永生永世也报答不完啊!只是打这往后,李先生在这儿就多担风险了。
李春山:大东家不必客气,我也是受宋先生恩才能在大帅身边谋得要职的,后来又得到大帅器重,所以能为宋先生和大帅效力,也是我的一份心愿啊!
108、陈清明房中,夜。
小圆桌上几样菜。一壶酒。林若童与陈清明隔桌而坐。林若童端着一杯酒起身,到陈清明的身旁坐下。
林若童:哥,李先生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陈清明:就是为这事来的,一是保着咱陈家,二是保着老爷子的藏宝图。
林若童:那你见着宋先生的信了?
陈清明:见着了。
林若童:是宋先生亲笔?
陈清明:是宋先生亲笔,我拿着宋先生前些时候的信对过,签名也是一样的。
林若童:这就放心了,总算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来,哥,今天我陪哥多喝几杯,宽宽心。
陈清明:你能喝?
林若童:来吧,哥,今儿个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陈清明举杯,和林若童碰一下杯:来,干一个!
林若童望着陈清明深情的微笑:哥,干一个!
109、陈家大院内,常铁柱房中,夜。
铁柱媳妇见常铁柱拿枪:铁柱,你这是干啥去?
常铁柱手拎枪:这不咱家院里又来个宋先生派来的李先生吗,大东家让我这阵子多带些伙计轮着在院里巡夜防着别出点啥事。
铁柱媳妇:那你得多穿点儿,夜里外面凉。
常铁柱:没事儿,我这身子骨还怕凉吗?
铁柱媳妇嗔怪地笑:瞧你,又逞能。
常铁柱一笑出。
110、陈清明房中,夜。
林若童:哥,你能不能替我喝了这一杯酒?
陈清明现醉态:能。替你喝几杯都行。
林若童将酒杯递陈清明,陈清明连干三杯。醉眼朦胧状。
陈清明:宋先生派李先生来了,这回我就放心,喝醉了我也不怕。
林若童将身依进陈清明怀里:哥,咱今儿个不说这个。你就说句心里话,你心里到底喜不喜欢我?
陈清明醉态状语:喜欢,谁要是不喜欢你谁就是孙子!
林若童眼里涌起泪花儿紧紧依在陈清明怀中:哥!
陈清明一把抱住林若童:若童,说句实话,哪天我都想你,尤其一到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想,这要是若童在我身边多好,两个人说着话,亲亲热热的在一起。可若童,老爷子虽然糊涂,却认准咱俩的事不成,怕柳占虎给你给他弟弟说亲没成,你嫁了我,柳占虎来报复咱陈家,那咱陈家就是雪上加霜了。
林若童紧紧地抱住陈清明:哥,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真想我的。你放心,若童这辈子就是你的人,我等着你,就是这辈子你娶不了我,下辈子我也一定要嫁你。
陈清明:若童,别说了,就是死,这辈子我也得娶了你!
林若童:哥,若童今晚上就是你的,打今儿个晚上往后,若童永远是你的。哥,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又大又圆,多好的晚上啊!
陈清明:那不行,若童。我不能那么做。
林若童:清明,就今儿个晚上,若童就要今儿个晚上做你的媳妇,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林若童搂着陈清明的脖子,火热的嘴唇贴过去。
陈清明望着林若童火热的目光,突然抑制不住地抱住林若童狂吻。
林若童起身,将屋中的蜡烛一只只点亮。林若童跪在炕上,面对红烛,面对陈清明略含羞怯地微笑,一点点地脱去衣服。
明亮的烛光下,陈清明与林若童在床上相拥热吻的场面。
111、陈家大院内,夜。
常铁柱带人巡夜。走到陈清明房前窗下,屋内明亮的烛光,窗上映着陈清明与林若童拥吻的影子。常铁柱等惊望。常铁柱拉几个伙计走,几个伙计回头看。掩口偷笑。常铁柱将几人拉到一边。
常铁柱:你们刚才看见啥啦?
几个伙计嗫嚅:看见看见••••••
:就是大东家••••••
常铁柱:胡说!我怎么啥都没看见?我没看见,你们能看见啥?
伙计一:哎!我们啥也没看见!
伙计二:是啥也没看见。
常铁柱:我可跟你们说,要是起了闲话,让老爷子知道,就你们几个的事儿!你们可都给我听好了!
伙计们:听好了,大管事!我们真的啥也没看见。
常铁柱看看几个伙计:走吧,巡夜去,眼睛给我往黑处盯,进了人就给我拿下。
伙计们:是,大管事儿的。
常铁柱带人向前走,忽见院中走来一白衣人。常铁柱等端枪。
常铁柱:站住!什么人?!
李春山:是我,宋先生派来的。
常铁柱过去挑灯细看:噢,是李先生啊。这么晚了咋还没睡?
李春山:唉,睡不着啊。身肩重任,哪敢疏忽,也是出来看看的,怕出什么事。来的时候,宋先生一再叮嘱,让我一定保护好陈家人的安全。我怎么能不尽心啊。
常铁柱:李先生真够朋友。
李春山:应该应该。
常铁柱:李先生,有我们几个巡夜就完了,我看您还是回屋歇着吧,有事儿的话,我打发人到客房去叫您。
李春山略想:也好,那我就回屋了,你们就多受累吧。
常铁柱笑脸躬身:没关系,李先生,您就回屋歇着吧。
李春山向客房走去。
112、茂杨口山门处,日。
柳占虎骑马,带众匪众出。
柳占虎:弟兄们,走!下山!
柳占虎拍马向前,众匪后面紧随下山。
113、陈家大院内,日。
陈清明打正堂内出,遇常铁柱。
常铁柱:大东家,这是要去哪儿?
陈清明:不去哪儿,我去李先生那儿看看去。
常铁柱:大东家,这李先生还真行,昨儿个晚上我带伙计们巡夜,李先生也出来看院子了。他说也担心怕出啥事儿。
陈清明唉口气:唉,难为宋先生和大帅为咱陈家想得这么周到。这份情,咱得咋还哪?
常铁柱:大东家,人情债不是立马还的。用不着急。
陈清明:这我也知道,可这不是一般的人情啊。
114、陈家大院门口处,日。
林若童挎一只篮打外入。
林若童:哥。
陈清明:若童,你这一大早的上哪儿去了?
林若童:哥,老爷子昨天说要吃口吴记的热乎烧鸡,我去给老爷子买烧鸡去了。
陈清明:瞧你这记性,我早忘脑后去了。那走吧,咱俩给老爷子送过去。
常铁柱:大东家,那我走了。
陈清明:去忙吧,铁柱。
常铁柱向门外走,陈清明和林若童向里院走,林若童望向陈清明深情的微笑。林若童将一只胳膊挽住陈清明的胳膊。
一个五、六岁小女孩(春秀)跟着丫环麦香打院内过来。春秀跑向陈清明、林若童。
春秀扑入陈清明怀中:爹!
陈清明爱惜地抚一抚春秀的头:春秀,去跟茶香姐姐玩吧,别远走,啊!
春秀:爹,我和茶香姐姐就在院里玩儿,哪儿也不去。
陈清明:好,春秀乖。
春秀笑着向前院跑去。
陈清明投去怜爱的目光。
115、县城门口,日。
柳占虎带人入县城。城门口百姓奔散。
一看门保安团丁向柳占虎谄媚地打招呼:三爷,这么早就进城啦。
柳占虎看也不看,傲慢地用鼻子一哼:啊。
柳占虎带人向陈家走来。
城门口几个保安团丁窃窃私语。
团丁一:咱这城门看不看还有啥用,甭管是谁,说进来就进来了。
团丁二:少说两句吧,兄弟,人家是大帅的朋友,催县长都不敢管,咱们算啥
团丁三:就是,别惹出祸来,挨了枪子儿犯不上,咱们这样的,人家给咱们崩了,死都白死。顶多县府给咱家里人送几块大洋去。
116、陈安东房中,日。
陈清明站在陈安东面前,林若童立于一旁。陈安东坐在太师椅上。
陈清明小心恭敬地:爹,今儿个觉着身子咋样?
陈安东:也没觉着哪儿不舒服。
陈清明:爹,你昨儿个不是叨咕要吃吴记新出锅的热乎烧鸡吗,若童起早给你买回来了。
林若童:老爷子,正热乎着哪,你现在就吃一口?
林若童:烧鸡?!啥烧鸡?我啥时候说过要吃烧鸡了?
林若童、陈清明对望,陈清明将脸转对陈安东:爹,是若童帮你想着的,她记着你以前爱吃这口儿。
陈安东:以前我爱吃烧鸡?我怎么不记着了?
外面忽然传来杂乱的惊叫声。
陈清明、林若童面现吃惊状。
陈清明:这怎么外面又闹上了?是不是又出啥事了?
林若童:不能吧,我出去看看。
陈清明:别,还是我去吧,要是有啥事儿,你就上老爷子里面的书房躲一躲。
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传入。
陈清明急走到陈安东房门口将门拉开,陈清明大吃一惊状,门口处站着柳占虎、涂二彪、钱六儿及众匪。
陈清明脸上马上挂下笑脸:柳三爷,您来啦,快,里边请。
柳占虎现傲慢之相,倒背双手入。涂二彪、钱六儿及众匪随入。
林若童在里间听见,躲入陈安东内书房。
柳占虎走到里边。陈安东闭目而坐,似瞌睡状。
柳占虎走到陈安东身边,歪头看关如水:老爷子,醒醒,找你算账来啦!
陈安东睁眼,惺忪、懵懂、迷糊状地望向柳占虎。
陈清明上前:柳三爷,您有啥话跟我说,老爷子这一阵子老是犯糊涂。
柳占虎:犯糊涂?!那犯了糊涂,藏宝图的事儿就没了吗?我家老四的一条腿就白挨了一枪吗?
陈清明:三爷,这事儿都过去了,还求三爷您大人大量,海涵。
柳占虎睁圆怪眼:过去了?!说的轻巧!你是过去了,我能过去吗?
陈清明额头冒汗,抬一手拭汗:三爷,那您说咋办,清明尽量满足三爷的要求。
柳占虎:若童姑娘我不要了,我家老四挨的一枪也拉倒,可有一样,陈老爷子的藏宝图得交出来,只要把藏宝图交出来,咱们的事就两顶了,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当啥事儿也没有过!
陈清明:柳三爷,藏宝图老爷子这阵子糊涂,他也说不清自己把那东西放哪儿了。
柳占虎怒状:啊?!突然放声狂笑。
柳占虎:哈哈!••••••糊涂!好!那我就把陈老爷子带山上清醒清醒!来人!
众匪应:有!
画外音:慢!
117、陈安东内书房门,日。
陈安东内书房门开,林若童由内出。
林若童:柳三爷,不就是柳四爷自己打了自己一枪的事儿吗?
柳占虎:怎么能说是自己打了自己一枪?没你上茂杨口找我家老四,老四就挨不了这一枪!
林若童:好,柳三爷,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咱们打盆论盆,打罐论罐。柳四爷那一枪确实与我有关,那我今儿个就还他这一枪,我给我自己一枪,咱们两顶,今后你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