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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筏飞快往下流飘去。

    破空大急,赶紧追了过去,但无论他说什么,那神秘人也没有应答,一会就消失在远方水面的雾气中。

    无奈之下,破空只得寻找其它过河的办法。就在他苦恼之时,水面上一个黑色的物体逐渐靠近,很快就来到了河边。却是一只神态温和的老龟,龟壳足足有五米长宽,老龟缓缓爬到岸上,口吐人言:“吾乃东海龙宫龟丞相,受龙王之名特来帮助救世主渡河,请上来吧。”

    破空疑惑的看了它一眼,“你说是就是啊,我还说自己是玉皇大帝呢,你有证据没。”

    老龟缓缓摇了摇头,“老龟受命行事,施主既然不愿,那么老龟也不勉强。”说着它就转过身下了水,就欲离去。

    破空忙道:“喂,那个老龟,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坐,只是我怕你载我到水中,又突然将我甩下水,那我不就亏大了么。”

    老龟道:“施主既然贪生怕死,那何不就此沿原路返回,前路茫茫,只给勇者摆渡。”

    见破空还在犹豫,老龟轻叹一声游走了。

    破空微怒道:“开什么玩笑,证明一下会死啊。既然你们都不载我,那么我就自己游过去。”

    河边的结界只排斥法力,破空将全身法力全部收回丹田,穿过了结界,卷起衣袖,深吸一口气,猛地跳入了河水之中。

    噗通一声,乍一入水,只觉全身冰冷,睁开眼睛,水底漂浮着无数人类和动物的尸体,有的身上臃肿,满是被水怪咬下的伤口。有的被海草缠住,生生溺死在河中。无数利齿尖牙的游鱼和水怪穿梭,发出狰狞的笑声,飞快的朝破空扑来。

    大惊之下,破空差点呛水,赶忙转身爬上了岸,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河底竟如此恐怖。

    定了定神,破空暗暗思索,眼前看到的会不会又是幻象。为了安全起见,这回他没有再盲目跳入水中,但是眼下一时间也找不到渡河的办法。

    就在他苦恼的时候,一条空筏从上流流了下来,很快就达到了前方。

    破空眼睛一亮,没有任何犹豫的跳上了竹筏,双手抓起竹竿,企图稳住竹筏。啪的一声,竹竿应声而断,变成了两截,一截落入水中,一截已不足两米长。

    真正上了竹筏,破空才体会到水流的可怕,水面远不像看到的那么平静,就连竹筏也摇摇欲裂,飞快的向下流飘去。破空并不怕落入水中,从十岁起在水中练剑早已让他坚固了下盘,让他恐惧的是水底的尸体与生物。

    水流哗哗出声,竹筏吱嘎作响,身处险境后,破空心中反而平静下来,至少自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无论前路如何,至少他已经没有了后路。想到这,破空胸中豪气大增,干脆把心一横,扔掉手中的另外半截竹竿,昂首立在竹筏之上,任由脚下再怎么摇晃也襟危不乱。

    越往下流,水流越加汹涌,但是竹筏摇晃的反而不如先前那么厉害了。破空低头看去,只见绑住竹竿的细绳上罩上一层黄蒙蒙的光辉。正是有了这层光辉的加固,竹筏才屹立水中而不倒。

    破空哈哈大笑,“好好好,风浪再大又怎么样,老子胸怀坦荡,连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妖魔鬼怪,竹筏,你只管破浪前行,即便是死,我也陪着你。”

    受到破空的鼓舞,竹筏绳上的黄光大放,一会就将整个竹筏覆盖住了。汹涌的水流声逐渐变小,周围的景象也逐渐变慢,在破空的注视下,竹筏仿佛漂浮在了空中一般,缓缓朝对岸移去。

    破空抬头,对岸又出现了那老态龙钟的和尚,看他的样子,似乎从来没有移动过。究竟是船动了还是人动了,一时间倒是分不清楚。

    竹筏缓缓前行,距离对岸不到十米的时候,空中黄光一闪,先前御筏的神秘人再次出现,宽大的斗笠遮住了他的脸庞,在人与巨龟间变幻着。“念念不往,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续,无有断绝;若一念断绝,法身即离色身。念念时中,于一切法上无住,一念若住,念念即住,名系缚,于一切上,念不住,即无缚也。请问施主,究竟是船动还是水动?”

    破空双眼直直的盯着他,摇头道:“不是船动也不是水动,是心在动。所言动者,人者心自动耳。”

    一声低低的笑声从斗笠下传来,逐渐变大,黄光暴闪,神秘人衣袍四散,露出了一个满脸刀疤、头有六个香点的和尚。他深深望了破空一眼,“善哉,天地万物不过须弥子芥之间,过去未来尽在一瞬之中,佛本是道,瞬间即永恒。”

    黄光骤然大放,无边无际的往外扩散。当破空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到了盘膝而坐的和尚身边,而身后的河流竹筏都变成了一阵白雾。

    破空忍不住仰头长叹,“好一个佛本是道,瞬间即永恒,前人胸襟眼界果不是我等凡人所能体会到的。”

    身旁的老和尚双眼紧闭,微笑道:“施主错了,佛与人本来无异,迷时佛是众生,悟了众生是佛。佛本是道,道一直在心中。

    破空躬身道:“还前尊者指教。”

    和尚拾起草旁的半根树枝在空中写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破空运用法力在指尖,也写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和尚微微一笑,放下树枝,捋胡道:“我这有六神通一本,施主可愿习得?”

    破空拜倒在地,“弟子求之不得。”

    和尚将他拉了起来,笑道:“习了我这六神通,入色界不被色惑,入声界不被声惑,入香界不被香惑,入味界不被味惑,入触界不被触惑,入法界不被法惑,所以达六种色声香味触法皆是空相,不能系缚。此无依道人虽是五蕴漏质,便是地行神通。”

    和尚抬起右手,干瘦的手指在他额头一点,霎时间,破空的眼前掠过无数的画面,天地人物自然生物一一远逝,前尘往事不过眨眼。等破空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身上衣袍已经湿透了,而那和尚已没了踪影。

    破空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什么,但是又记不起来,将手指放在额头间,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反而更加清晰可见。一个词在破空脑海中蹦出,“天眼通!”

    破空知道这静坐罗汉有心成全自己,当下朝着罗汉先前所坐的地方磕了几个头,然后转身往前方走去。

    习得了天眼通,眼前的七彩光芒全部都变成了黄色,破空知道,自己已经通过了十五位罗汉的考验,前方只剩下第二尊喜庆罗汉,第三尊举钵罗汉,第四尊托塔罗汉。前路茫茫,前事也尚不得知,但是破空心中却始终平和。人的本心本惑,只有不断的清除自身五蕴的污垢,那么才能求得涅槃大道。

    此行又是百米,前路现出了一大片空地,一个拖着宝塔、身形彪悍的罗汉宛如一座金刚般屹立前方,见到破空来了,顿时哈哈一笑。

    见他的样子,自是托塔罗汉无疑,破空赶紧上前施礼道:“弟子见过托塔尊者。”

    托塔罗汉哼了一声,“在我面前你不用摆出这副样子,笑狮、骑象还有卧虎三个家伙帮你炼成了次神剑,我和举钵师弟早就心痒难耐,来吧,只有你能够打败我,那么就可以通往下一关了。”

    破空心中一喜,这样的考验更适合他。这托塔罗汉一看就和开心罗汉一个脾气,都是好战份子,如果不是有开心罗汉的先例,破空真不敢相信身在佛门竟然还有这么好战的罗汉。听他提及次神剑,破空不由好奇道:“尊者,什么是次神剑?”

    托塔罗汉道:“所谓次神剑就是仅次于神器级别的武器,在三界六道中总共也不会超过十件,你的长剑之所以能够成为次神剑,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四块宝玉,这四块宝玉在三界中是唯一的,光从能量来说,绝对不下于一件仙器或者魔器,你想一想,五柄仙器融合起来的威力有多么强大。”

    听了他的话,破空不由对几位罗汉充满了感激,“尊者,既然这宝玉这么珍贵,那么失去了宝玉,黄狮和白象会不会受到伤害?”

    托塔罗汉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几块宝玉虽然珍贵,却不会对佛兽造成伤害,但是他们也失去了酝酿宝玉的能力,好了,不说这么多了,你小子赶快出招吧,也让我见识一下次神剑的威力。”

    破空点了点头,双手向外抽出长剑。听了托塔罗汉的话,破空这才注意到现在的长相思与以前相比确实有了天大的变化,以前的长相思能量虽然强大,但是身为宿主的破空还能感受到它真正的威力,但是现在,破空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渺小,在长相思面前,自己仿佛只是沧海一粟。那种深不可测的威力让他兴奋之中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感受到完全内敛的锋锐,托塔罗汉哈哈一笑,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好了,快拿这柄剑来攻击我吧,小子,千万不要留手,我要与你全力一战。”

    握着长相思的剑柄,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那破空心血澎湃,点头道:“那尊者您小心了,弟子得罪了。”

    炫目的太极图出现在脚下,长相思轻轻舞动,带起一团绚丽的匹练斩向了托塔罗汉。天人合一境界下的破空已经完全与长剑融为一体,剑舞轻灵,声动四方,一时有如龙吟虎啸。破空只觉全身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一般,丹田内暖流升起,与地丹能量融合在一起,说不出的畅快。

    对面的托塔罗汉眼前一花,破空的长剑已劈至头顶,夹杂着令人胆怯的傲气,那是狮子的怒吼。以阴阳太极为基,以破界特性为形,辅以四兽之力,长剑甫一出鞘,方圆百米的空间都被剑气所充斥,这次神剑之名,果然名副其实。

    砰的一声,长剑与宝塔相撞,托塔罗汉竟然被击飞。破空呆呆的握住手中的长相思,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与一名罗汉硬憾而处上风,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空中传来一声赞叹,托塔罗汉瞬间移动到破空身前,宝塔凭地变大十倍,带着呼呼风声扫来。宝塔一动,破空顿时失去了对托塔罗汉的限制。几乎只是眨眼间,剑身传来一股大力,破空被抛飞而出,在空中几个腾挪才化解掉惊人的力道,站在了三十米外。

    托塔罗汉摇了摇头,身子一闪,化作了几个托塔罗汉,从三个方面向破空攻来。他的身法极快,与托塔的样子截然相反,只听连续的爆炸声,破空再现身之时,已是百米开外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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