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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他借口返回帝都,却转身便去了另一位大佬的府邸。

    穆里尼奥主祭大人也没去参加王国陛下召开的宴会。

    他接到某人发来的密函后,静静在王城府邸中等待对方到来,侍立一侧陪着他的只有女儿歌坦妮。至于他的追随者和府中奴仆,全都被他找借口支开了。

    “让传奇祭祀大人久等了!”一道声音从门口幽幽传来,随即夏跃出现在门口。

    “皇帝陛下莅临,穆里尼奥有失远迎了!”老天鹅一点儿也不惊讶,站起身来行礼后,伸手延请夏跃进屋。

    落座之后,歌坦妮端上茶水及瓜果后,肃立在父亲身后,好奇的目光一直在打量这位名传大陆、强大而神秘的皇帝陛下。

    “歌坦妮小姐很好奇朕么?”夏跃笑问道。

    被如此直白的询问,小天鹅顿时脸庞涨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穆里尼奥打了个哈哈,言语几句,将女儿从尴尬中拯救出来后,肃容问道:“敢问陛下传讯给我,不知有什么事情?”

    夏跃伸手从果盘中拿过一粒橘子,一边剥皮,一边轻言细语的说道:“思迈族是比蒙王国五大贵族之一,镇守西南边陲,地盘虽说比不上泰戈族、莱茵族的领地富足,但总好过福克斯族和沃尔夫族,而穆里尼奥大人您也是神庙十二主祭之一,王国唯一可以同龙祭祀相提并论的火凤凰祭司,未来有望接任红衣大祭司的人物。朕既然来到了沙巴克王城,也见过萨尔国王、布拉特大祭司和雷德克纳普首席昆丁了,自然想同地位不相上下、王国的传奇祭祀坐下来好好聊聊。”

    穆里尼奥一听对方已经见过三巨头,旋即想到三巨头对此缄口不言,心中不由一动,十分有风度的微笑谦逊道:“皇帝陛下过誉了,令我十分惶恐,穆里尼奥何德何能,怎么敢同国王陛下、红衣大祭司和首席昆丁相提并论,更不敢觊觎红衣大祭司的职位!”

    掰开一瓣橘片送入嘴里慢慢咀嚼,甘甜微酸的汁水,稍微舒缓了些西北地区的燥气,夏跃将剩下的橘子放到桌上,笑道:“倒也是,毕竟比蒙王国如今不比从前,而思迈族也不比从前,虽然是王国五大贵族,拥有挑战王位的权力,但也不可能坐上国王的宝座。追求政治平衡的比蒙王国,恐怕红衣大祭司的位置也很难到手,穆里尼奥大人如此才华,未来也只能奢望一番长老院的首席昆丁位置了。”

    这话便有些不客气了,甚至于说算是冒犯。

    但这话还得看是谁说出来的,换个人,穆里尼奥绝对教做人,夏跃来说,他虽然心下不满,却也只能憋着。

    见他不吭声,夏跃捻起一瓣橘片放入嘴里,淡笑着又问道:“朕看过圣弗朗西斯科帝国和帝梵西圣保罗教廷的典籍,对神魔大战之前的古比蒙王国很好奇,不知道穆里尼奥大人能否给朕解惑!?”

    “皇帝陛下请问,在下知无不言!”穆里尼奥心中愈发警惕起来。

    夏跃满意的点头,瞧了眼气鼓鼓的小天鹅,没有在意,问道:“什么是‘联合席议’?”

    穆里尼奥闻言顿时瞳孔紧缩,他不知道夏跃为何要问起这个玩意儿来,但心中的警惕心已经升到了最高处,嘴里却不得不解释道:“这是古代比蒙王国的政治结构,虫族蜂后、兽族族长、鸟族天鹅和水族美社莎四大族长构成四大联合席议,和国王陛下共商国事,作用类似于现在的长老院。”

    啪啪!

    夏跃轻轻一鼓掌,笑道:“不愧是传奇祭祀,穆里尼奥大人渊博的知识令朕疑惑顿解!不愧是五大贵族中传承最久远的思迈族族长,思迈族对万年前的传承依然了如指掌!”

    听到夏跃前一句,穆里尼奥还准备谦虚一句,结果后面这一句一出口,穆里尼奥的脸色就再也维持不住了。

    很明显,眼前这位皇帝,话里有话。

    “神魔大战之前,比蒙王国并不是兽人王国。海加尔大战之后,兽人王国就是比蒙王国。呵呵,不知朕这句话,穆里尼奥大人是否听懂了?!”夏跃追问道。

    穆里尼奥脸色难看的摇摇头,说道:“皇帝陛下此话有些绕,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朕可以再说明白一点!”夏跃摇摇头不以为意的笑道,“虫族蜂后、兽族族长、鸟族天鹅和水族美社莎,这四大族长构成的联合席议决定比蒙王国王位挑战者的资格,四大族长身份平等,联合席议决定王权归属,凌驾于国王之上。但经过神魔大战、海陆大战、海加尔大战后,虫族濒临灭绝,水族仅剩下两三支苟延残喘,鸟族也只有思迈族和你们的附庸族奥斯崔特鸵鸟人,只有兽族还保存了大部分力量。说句不好听的话,如今的比蒙国王只不过是四大族的兽族族长罢了!”

    夏跃在陈述事实,因此,即便心中不爽,穆里尼奥和歌坦妮也没有发作。

    “如今的比蒙王国,虽然仿照之前的四大族搞出了五大贵族选拔挑战者,每十年一度角遂国王荆棘王冠,其实也不过是莱茵和泰戈两族之间的游戏罢了,这两支种族的实力太过于接近了。也正因为此,产生了一个非常无奈的现状——无论是虎族当家还是狮族当家,另外一方都未必心服口服!而原先与世无争的神庙,现在也成了长老院平衡权力的砝码,这在以前四大族长联合席议时代,是根本不可能的。神庙就是神庙,绝对不可能掺杂到世俗之中来。

    五年之后,若是萨尔国王卸任,泰戈族能够上位,红衣大祭司的职位只可能落到莱茵族头上,而绝不会让你继任,哪怕那位莱茵族主祭根本不会使用‘沉睡中的娜塔莎——冬眠结界之歌’制作美杜莎徽章。嗯,朕说的可是事实啊!布拉特霓下似乎就不会制作可以使魔宠冬眠的美杜莎徽章,不照样做红衣大祭司做的好好的!”夏跃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穆里尼奥的伤口,让后者脸色铁青。

    “你在挑拨我们比蒙王国五大贵族的关系!”歌坦妮突然从父亲身后站了出来,一脸愤怒之色的斥责道。

    “呵呵,还用挑拨吗?朕说的是事实!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父亲!”夏跃不以为忤,笑着耸了耸肩,然后手指着穆里尼奥说道。

    “父亲!?”歌坦妮满脸担忧的望向面无表情的父亲。

    穆里尼奥摆了摆手,努力平复被激荡起来的怨愤之气,接着一脸平静的问道:“皇帝陛下所言全部都是实情,事实确实如此。海加尔之战后,千年来都是如此,我们思迈族早已经接受了战神的安排!”

    这话一说出来,单纯如同小白的小天鹅歌坦妮傻眼了,十多年来接受的信仰仿佛一瞬间崩塌了,眼圈通红,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没什么好伤心的!”夏跃根本就不是在安慰人,他接下来的话压根儿就是在给老天鹅和小天鹅的伤口上撒盐,“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公平公正,所有的权利都源于实力。虫族、水族、鸟族已经衰落,兽族自然便掌握比蒙王国的大权,可以制定所有游戏规则。五大贵族中,泰戈族、莱茵族最强,他们自然不会让王权和神权旁落,王位和红衣大祭司的位置只能他们轮庄。其他三大贵族中,沃尔夫族不如两大王族,但强于你们和福克斯族,那长老院首席昆丁便永远是他们的。至于你们和福克斯族,就只能吃人家剩下的汤汤水水了。”

    “你胡说!”歌坦妮心里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事实。

    “皇帝陛下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一语中的。”老天鹅已经恢复正常,夏跃后面的话虽然让他心里更加难受,却可以保持心态平静了,“皇帝陛下此行,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些吗?”

    夏跃闻言笑了,微微颔首,说道:“朕此来,是想送给穆里尼奥大人一份厚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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