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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道歉。

    “比起道歉,我反倒该谢谢泉水姐才对。”叶昭稍微整了整坐姿,“实际上,刚才我听得津津有味,正期待泉水姐再多说些呢。”

    “真的?”

    “当然。泉水姐描述的那么生动,像这么听着的时候,感觉都可以想象得出那些情景了。”

    听他这么说,坂井泉水顿时露出一个仿佛阳光洒落在脸上那样的笑容,“实际上,我为叶君准备了照片哦。”

    “真的?”这次换叶昭这么问了。

    坂井泉水用行动代替了语言,稍微侧过身,把放在旁边的纸袋拿起来,“这是给叶君带的礼物。”

    “分量还蛮重的。”叶昭接过纸袋,有些惊讶。

    坂井泉水有些调皮的用他说过的话小小回敬了一下,“叶君不是说,‘在礼物方面,向来贪心得很嘛’,在‘贵重’这方面,至少‘重’这一点还是做得到的。”

    “哈哈,”叶昭被她的话逗笑了,“的确是一份‘重礼’。”

    坂井泉水是这家咖啡馆的常客,叶昭却是第一次来。咖啡的口味非常棒,是轻易难以在外面发现到的美味。

    喝完咖啡,坂井泉水打开皮包,从里面取出钱包。叶昭见状,阻止道:“不介意的话,请由我来结账吧?”

    “可是,之前说了要请叶君的。”

    “托泉水姐的福喝到了这么棒的咖啡,还收下了那样的‘重礼’,如果还要再让泉水姐请客,那未免也太厚脸皮了。”叶昭半开玩笑的说。

    坂井泉水看了看他,把钱包放了回去,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叶君的招待了。”

    叶昭拿起了桌上的账单。

    ……

    从咖啡馆出来,两人并没有就此分别,而是心照不宣般的放慢脚步,顺着延伸向前的人行道慢慢向前走着,虽然是并肩而行,但两个人之间,还是保持着一段礼貌的距离。

    “为什么要拍那样的照片呢?”

    “什么?”

    “白浜的照片,为什么要特意拍那样的照片呢?”坂井泉水目视着前方,轻声问道。不知为何,叶昭有种感觉,这个问题今晚一直装在她心里,只是直到现在才问出来。

    “如果说‘不知道’的话,会不会很敷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叶昭的目光也看着前方,也许在某一瞬间,两人的视线会落到同一处,在某一瞬间以这样特殊的方式相遇。

    “大概是觉得很有趣?明明在那之前,一次都没有去过白浜,但是因为泉水姐的照片,却让我有种对那里很熟悉的感觉。忍不住去想,泉水姐在那里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然后,突然间就想要拍一下那样的照片……对不起,好像越解释越是乱糟糟的。”

    “用不着那么一本正经的和我道歉的,叶君。”

    叶昭有些忐忑,“泉水姐收到那样的照片,大概会觉得很困扰吧?”

    “没有哦。”坂井泉水脸上泛起静静的微笑,“正相反,我觉得很开心。”

    “开心吗……”

    “嗯,很开心。看到那些照片,让我回想起了在白浜度过的那些时光。而且,虽然和叶君是在不同的时间去了那里,但也许是因为照片里的风景大致上相同的缘故,稍微有种自己也置身其中的感觉。”坂井泉水说着,似乎自己也被自己这段有些奇怪的话绕晕了,侧过脸看了看叶昭,“……是不是点种不知所云?”

    “那倒没有。”叶昭摇摇头,“反倒觉得很奇妙。像是里面蕴含着什么魔法似的。”

    “也许就是魔法吧?”深夜的风有些凉,坂井泉水稍微紧了紧外套,“本来,像是摁下快门就可以把风景保存下来这样的事,不就像是魔法一样吗?”

    “是哦,所以就算是在不同的时间由不同的人拍下的照片,也会因为那些相同的风景被联系到一起。这么想想的话,拍照这件事真的是太棒了。”

    “可是,叶君最近完全没有拍照了吧?”

    “诶?”坂井泉水突然“发难”,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白浜的照片是拜托了摄影师桑,之后去了大阪也好,京都也好,完全都没有再拍照吧?”坂井泉水停下脚步,两手背在身后,笑吟吟的看着他。

    “好像确实是这样……”叶昭小声嘀咕了一句,脑中灵光一闪,情绪高昂起来,“不过,想要拍照的话,也完全不是难事。就算是现在,也能立刻就拍啊。”

    “怎么?”坂井泉水被勾起了好奇心。

    叶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举起双手,手指在组成相机的样子,对着银座的街头,装模作样的拍起了街景。

    “叶君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拍照啊。”叶昭把“镜头”转向坂井泉水,“坂井小姐,请看着这里,笑一下。”

    “叶君……”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孩子气的举动,坂井泉水一脸无奈。

    “请笑一下嘛。”叶昭像是自顾自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拿你没办法……”坂井泉水配合着,笑了一下。

    “很好哦,这个表情。”叶昭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已经拍完了吗?”等到他放下“相机”,坂井泉水问。

    “全部OK了。”

    “那么,”坂井泉水玩笑着和他讨价还价起来,“照片在哪里呢?”

    “在这里。”叶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刚才想起,曾经在书里看到一个说法,‘才刚看过不久的风景,会原封不动留在人的眼底’。所以,泉水姐趁现在看看我的眼睛的话,里面一定还留着银座的霓虹灯光和泉水姐方才笑容的余韵的。”

    坂井泉水被他的话逗笑了,于是,竟真的配合着他,往前走了一步,稍微抬起头,凝视了他的双眼。

    在那里面,果真倒映着银座的霓虹灯光,像是有萤火虫飞过的清澈湖面。而在那湖心深处,更加清晰的,却是她自己的面容。

    坂井泉水久久凝视着他的眼睛,一丝奇妙的念头,自她心头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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