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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卿累得一手叉腰，一手写字。
张有庆连忙过去帮忙登记。
溪流乡党政办公室里，张有庆走近陈书记。
陈书记：“服饰厂报名怎么样？”
张有庆：“上午仅召开一个村组干部会，当场就报名一百六十多个。”
陈书记：“这次和上次大不一样，大家都是放心的，踏实的。”
张有庆：“是啊。您的女儿还在家吗？”
陈书记：“前些日子外出打工，嫌工作辛苦，工资又少，没有发展前景。不到一个月就回家来玩着啃老。”
张有庆：“她是本科吧？”
陈书记：“什么本科？水货大专，小事看不来，大事做不来。”
张有庆：“温卿筹备办厂，一个人很累，总部又不派人来协助。她想找个助手帮忙。您看。”
陈书记：“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出面说话了。上次招聘她想做培训部经理，结果闹个有惊无险。”
张有庆：“如果她愿意，就让她过来做助手吧。”
陈书记：“总经理助手，算什么级别？”
张有庆：“不管什么级别，月薪不少于四千块钱。”
陈书记：“感谢你的关照。我晚上打电话，让她明天过来。”
潘正旺走进农贸公司。
游长江在门口热情迎接。
潘正旺：“游总经理有何指示？”
游长江：“请求领导前来农贸公司检查指导工作。”
潘正旺：“游主任当年的官场客套话都背得滚瓜乱熟，在商场上也不会忘记了吧。”
游长江：“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潘正旺在接待室里坐下：“到底有何吩咐？”
游长江：“请问家属住宅楼确定承建方了吗？”
潘正旺：“为这事讨论几次。市安居工程公司不肯垫资建房，害怕讨债麻烦，就主动放弃了。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倒是愿意垫资建房，事后追讨尾款附加利息。现在就看你们溪流乡稳健建筑公司，是否愿意垫资建房，事后追讨尾款附加利息？”
游长江：“初步匡算一下，两个单元五层，共计二十套房子，每套房子平均一百平米，价值四百万，除掉利润两百万，需要基建资金两百万，乡政府筹集资金一百万，目前缺口还要一百万。暂时有点困难。”
潘正旺：“游总经理算账倒是精明。难道大活人还让尿憋死了不成。”
游长江：“你的意思我懂，我再到处借点，材料赊一点，工资欠一点，一百万缺口差不多就解决了。”
潘正旺：“如果敢出手，就和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搏一回。”
游长江：“你这当裁判的也得鼎立相助才行。”
潘正旺点头：“那是当然。”
游长江：“如果长期拖欠尾款，我也不怕他们。这榜我揭了。”
潘正旺：“有竞争才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
游长江交给潘正
旺一个信封：“这五万先拿着花吧，事成之后另有感谢。”
潘正旺推辞：“我俩是谁跟谁呢？”
游长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潘正旺微笑：“结果呢，纪委知，监察知。我就是栽倒你这句话上的。”
游长江：“别怕，我们都有抗药性的。”
溪流乡服饰公司，张有庆：“前天报名登记，累坏你了吧。”
温卿：“可不是嘛。请你帮我找个助手也没着落。”
张有庆：“我让陈书记的女儿陈金凤过来帮你。”
温卿：“陈金凤素质怎么样？”
张有庆：“很不错啊，大专文化，正好学的文秘行政专业。”
温卿：“文秘不文秘倒不是很重要，更重要的是需要任劳任怨。”
张有庆：“应该很不错，陈书记家教很严的。”
温卿：“我真的看中了刘娟，可是人家签订五年合同。我不能坏了人家好事。还有你的嫂夫人，居然去做什么临时代理妇联主任。”
张有庆：“小莉肯定也不行的。脾气不好，性格倔强。流产后康复身体，不能帮你，反而是个累赘。”
温卿：“不管陈金凤是谁家千金小姐，试用三个月，不满意退货。”
张有庆：“陈金凤不懂的事，你要教她，有缺点错误，你可以批评指正。但就是不能辞退。那样会让我在陈书记面前不好做人的。其他人我就不管了，随你怎么处理都行。”
温卿：“只要做人做事像模像样，我会迁就的。”
溪流乡党政办公室讨论会。
潘正旺：“现在请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和溪流乡稳健建筑公司的法人代表，陈述家属住宅楼承建方案。”
温卿表弟：“我们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技术力量雄厚，转战全省内外，特别是中小住宅工程，优质工程比比皆是。要求甲方明察暗访。关于溪流乡家属住宅搂项目设想，我们建议第一二两层，应该按照办公用房设计，第三四五层按照住宅设计。在座的有本市建筑权威专家潘局长，可以给我们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实力作品作证。”
潘正旺：“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确实不错。现在再请溪流乡稳健建筑公司的法人代表游长江阐述工程构想。”
游长江：“大家都是老熟人，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所业余挂牌的溪流乡稳健建筑公司，无论招牌名声都跟不上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但是，我们作为乡村企业，也要为家乡建设增砖添瓦。在座各位经常深入村庄民居，也亲眼见证新农村各种特色标杆性建筑，别墅型的庄园式的各具风格。我们建议该项目也要考虑便民措施，促进全面小康，落实公共服务设施。如果有幸承建，我们将聘请省市设计专家，建设实用防震多功能的住宅楼。”
潘正旺：“现在休会。乡政府干部到小会议室碰头。”
乡政府小会议室，潘正旺：“刚才要求承建的双方分别阐述了承建方案，现在请陈书记表态。”
陈书记：“我个人不能私自表态。还是请大家表决吧。有庆你的看法呢？”
张有庆：“小杨，给每个人发一张小纸条，各自写出同意谁来承建的公司名称。”
杨君臣给每人分发一张小纸条。
张有庆低头写下字来。
陈书记低头写下字来。
潘正旺左右张望，也写字了。
张有庆：“潘副乡长，唱票吧。小杨计票。”
唱票结束，小黑板上写着：“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五票，溪流乡稳健建筑公司两票。”
潘正旺走进农贸公司。
游长江：“潘副乡长驾到。”
潘正旺：“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了啊？都气死我了。”
游长江：“别急！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参与家属住宅楼工程吗？”
潘正旺还给游长江一个信封：“我帮你鼓捣，也并不是想要你的红包，而是心有不甘啊。现在张有庆春风得意，把个老陈忽悠得团团转。我就不服那口气。”
游长江：“我看你还是抓紧机会活动，趁早离开溪流乡吧，这里的政治土壤不适合你的长期发展。这里是土包子的天下。”
潘正旺：“难道这里真的没有我们科班出身的机遇吗？”
游长江收下信封：“我也知道你不会要的。看他们得意到何时。”
潘正旺：“今后有他们好受的。”
溪流乡服饰公司总经理室，温卿：“请陈小姐把报名册按照文化程度分类，然后再把有服饰行业生产经验的人员挑选出来另行造册。”
陈金凤：“搞那么麻烦干啥？”
温卿：“我要优先选拔车间管理人员。”
陈金凤嘟囔着操作电脑。
温卿侧过头来审视陈金凤。
张有庆走进总经理室。
陈金凤：“庆哥你好，这就是你帮我介绍的总经理助理啊？”
张有庆点头：“是啊。你个大专生做这点工作绰绰有余吧。”
陈金凤：“什么总经理助理，纯粹就是勤杂工，加打字员，再加清洁工。”
张有庆：“好多本科生还争取不上呢，努力珍惜吧。”
陈金凤：“我情愿下车间做计件工。”
温卿：“那好啊。你下车间做计件工吧。几多本科生期待考核选拔呢。”
张有庆：“金凤妹妹不要任性啊。请问温总，什么时间通知面试考核？”
温卿：“下午就电话通知所有报名者，明天上午八点开始面试考核。陈金凤你到底还干不干？如果干，就不要忘记下发通知啊。”
陈金凤：“嗯，好的。看在庆哥面子上，我就接着干吧。”
温卿：“看在庆哥面子上，就接着干？好像我的助理没人干似的？”
张有庆：“今天下村，到处都有人问什么时候面试考核。陈金凤，你得学乖点啊！”
温卿累得一手叉腰，一手写字。
张有庆连忙过去帮忙登记。
溪流乡党政办公室里，张有庆走近陈书记。
陈书记：“服饰厂报名怎么样？”
张有庆：“上午仅召开一个村组干部会，当场就报名一百六十多个。”
陈书记：“这次和上次大不一样，大家都是放心的，踏实的。”
张有庆：“是啊。您的女儿还在家吗？”
陈书记：“前些日子外出打工，嫌工作辛苦，工资又少，没有发展前景。不到一个月就回家来玩着啃老。”
张有庆：“她是本科吧？”
陈书记：“什么本科？水货大专，小事看不来，大事做不来。”
张有庆：“温卿筹备办厂，一个人很累，总部又不派人来协助。她想找个助手帮忙。您看。”
陈书记：“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出面说话了。上次招聘她想做培训部经理，结果闹个有惊无险。”
张有庆：“如果她愿意，就让她过来做助手吧。”
陈书记：“总经理助手，算什么级别？”
张有庆：“不管什么级别，月薪不少于四千块钱。”
陈书记：“感谢你的关照。我晚上打电话，让她明天过来。”
潘正旺走进农贸公司。
游长江在门口热情迎接。
潘正旺：“游总经理有何指示？”
游长江：“请求领导前来农贸公司检查指导工作。”
潘正旺：“游主任当年的官场客套话都背得滚瓜乱熟，在商场上也不会忘记了吧。”
游长江：“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潘正旺在接待室里坐下：“到底有何吩咐？”
游长江：“请问家属住宅楼确定承建方了吗？”
潘正旺：“为这事讨论几次。市安居工程公司不肯垫资建房，害怕讨债麻烦，就主动放弃了。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倒是愿意垫资建房，事后追讨尾款附加利息。现在就看你们溪流乡稳健建筑公司，是否愿意垫资建房，事后追讨尾款附加利息？”
游长江：“初步匡算一下，两个单元五层，共计二十套房子，每套房子平均一百平米，价值四百万，除掉利润两百万，需要基建资金两百万，乡政府筹集资金一百万，目前缺口还要一百万。暂时有点困难。”
潘正旺：“游总经理算账倒是精明。难道大活人还让尿憋死了不成。”
游长江：“你的意思我懂，我再到处借点，材料赊一点，工资欠一点，一百万缺口差不多就解决了。”
潘正旺：“如果敢出手，就和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搏一回。”
游长江：“你这当裁判的也得鼎立相助才行。”
潘正旺点头：“那是当然。”
游长江：“如果长期拖欠尾款，我也不怕他们。这榜我揭了。”
潘正旺：“有竞争才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
游长江交给潘正
旺一个信封：“这五万先拿着花吧，事成之后另有感谢。”
潘正旺推辞：“我俩是谁跟谁呢？”
游长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潘正旺微笑：“结果呢，纪委知，监察知。我就是栽倒你这句话上的。”
游长江：“别怕，我们都有抗药性的。”
溪流乡服饰公司，张有庆：“前天报名登记，累坏你了吧。”
温卿：“可不是嘛。请你帮我找个助手也没着落。”
张有庆：“我让陈书记的女儿陈金凤过来帮你。”
温卿：“陈金凤素质怎么样？”
张有庆：“很不错啊，大专文化，正好学的文秘行政专业。”
温卿：“文秘不文秘倒不是很重要，更重要的是需要任劳任怨。”
张有庆：“应该很不错，陈书记家教很严的。”
温卿：“我真的看中了刘娟，可是人家签订五年合同。我不能坏了人家好事。还有你的嫂夫人，居然去做什么临时代理妇联主任。”
张有庆：“小莉肯定也不行的。脾气不好，性格倔强。流产后康复身体，不能帮你，反而是个累赘。”
温卿：“不管陈金凤是谁家千金小姐，试用三个月，不满意退货。”
张有庆：“陈金凤不懂的事，你要教她，有缺点错误，你可以批评指正。但就是不能辞退。那样会让我在陈书记面前不好做人的。其他人我就不管了，随你怎么处理都行。”
温卿：“只要做人做事像模像样，我会迁就的。”
溪流乡党政办公室讨论会。
潘正旺：“现在请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和溪流乡稳健建筑公司的法人代表，陈述家属住宅楼承建方案。”
温卿表弟：“我们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技术力量雄厚，转战全省内外，特别是中小住宅工程，优质工程比比皆是。要求甲方明察暗访。关于溪流乡家属住宅搂项目设想，我们建议第一二两层，应该按照办公用房设计，第三四五层按照住宅设计。在座的有本市建筑权威专家潘局长，可以给我们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实力作品作证。”
潘正旺：“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确实不错。现在再请溪流乡稳健建筑公司的法人代表游长江阐述工程构想。”
游长江：“大家都是老熟人，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所业余挂牌的溪流乡稳健建筑公司，无论招牌名声都跟不上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但是，我们作为乡村企业，也要为家乡建设增砖添瓦。在座各位经常深入村庄民居，也亲眼见证新农村各种特色标杆性建筑，别墅型的庄园式的各具风格。我们建议该项目也要考虑便民措施，促进全面小康，落实公共服务设施。如果有幸承建，我们将聘请省市设计专家，建设实用防震多功能的住宅楼。”
潘正旺：“现在休会。乡政府干部到小会议室碰头。”
乡政府小会议室，潘正旺：“刚才要求承建的双方分别阐述了承建方案，现在请陈书记表态。”
陈书记：“我个人不能私自表态。还是请大家表决吧。有庆你的看法呢？”
张有庆：“小杨，给每个人发一张小纸条，各自写出同意谁来承建的公司名称。”
杨君臣给每人分发一张小纸条。
张有庆低头写下字来。
陈书记低头写下字来。
潘正旺左右张望，也写字了。
张有庆：“潘副乡长，唱票吧。小杨计票。”
唱票结束，小黑板上写着：“团山县第四建筑公司五票，溪流乡稳健建筑公司两票。”
潘正旺走进农贸公司。
游长江：“潘副乡长驾到。”
潘正旺：“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了啊？都气死我了。”
游长江：“别急！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参与家属住宅楼工程吗？”
潘正旺还给游长江一个信封：“我帮你鼓捣，也并不是想要你的红包，而是心有不甘啊。现在张有庆春风得意，把个老陈忽悠得团团转。我就不服那口气。”
游长江：“我看你还是抓紧机会活动，趁早离开溪流乡吧，这里的政治土壤不适合你的长期发展。这里是土包子的天下。”
潘正旺：“难道这里真的没有我们科班出身的机遇吗？”
游长江收下信封：“我也知道你不会要的。看他们得意到何时。”
潘正旺：“今后有他们好受的。”
溪流乡服饰公司总经理室，温卿：“请陈小姐把报名册按照文化程度分类，然后再把有服饰行业生产经验的人员挑选出来另行造册。”
陈金凤：“搞那么麻烦干啥？”
温卿：“我要优先选拔车间管理人员。”
陈金凤嘟囔着操作电脑。
温卿侧过头来审视陈金凤。
张有庆走进总经理室。
陈金凤：“庆哥你好，这就是你帮我介绍的总经理助理啊？”
张有庆点头：“是啊。你个大专生做这点工作绰绰有余吧。”
陈金凤：“什么总经理助理，纯粹就是勤杂工，加打字员，再加清洁工。”
张有庆：“好多本科生还争取不上呢，努力珍惜吧。”
陈金凤：“我情愿下车间做计件工。”
温卿：“那好啊。你下车间做计件工吧。几多本科生期待考核选拔呢。”
张有庆：“金凤妹妹不要任性啊。请问温总，什么时间通知面试考核？”
温卿：“下午就电话通知所有报名者，明天上午八点开始面试考核。陈金凤你到底还干不干？如果干，就不要忘记下发通知啊。”
陈金凤：“嗯，好的。看在庆哥面子上，我就接着干吧。”
温卿：“看在庆哥面子上，就接着干？好像我的助理没人干似的？”
张有庆：“今天下村，到处都有人问什么时候面试考核。陈金凤，你得学乖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