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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2.com,浪子神鹰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日落月升。

    坟场走磷飞萤,-处冷森寂寥。

    浪子三郎枯坐在破凉亭里,他在等青衣蒙面女。

    他答应她查探浪子十三的出身来路,现在已经有了结果,所以他来践约。

    等人,是件最难耐又无聊的事,时间-久.倦意袭来,他不自觉地合上了眼睛。

    迷糊中,他感觉身子突然凌空,立即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抓住腰提离地面,成了个吊着的粽子。

    “姑娘。不能开这种玩笑!”

    “谁是姑娘?谁开玩笑?”沙哑的老人声音。

    浪子三郎大惊,他是出道以来-次吃瘪。

    “你是谁?”

    “你先说你是谁?”

    “浪子三郎,鼎鼎大名的人物。”

    “嘿!有意思,你小子的脑袋瓜子还正常么?”

    “当然,最正常不过,你先放下我来。”

    “不行,我还没问完。”干咳了数声:“你小子先在坟场绕圈子,然后坐进亭子,八成在打什么鬼主意,而且你在行动之间表现出还有那么点三脚猫功夫,现在你给我老人家交代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等人!”

    “等什么?”

    “等准备嫁给我的女人。”

    “哈哈哈哈,好小子,还会有女人嫁给你?看你这副德性,八成想找个伴一块去讨口对不对?”

    “老小子,别狗眼看人低,我三郎有花不完的银子,有福份女人才会下嫁我,包她吃香喝辣,穿罗着锦。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什么讨口”

    “小子,你完没完?”

    “对了,你老小子还没通名号,你到底是谁?”

    “你重新投好胎再长大也不配问我老人家的名号。”

    “哟呵!老小子,你大概是老昏了。”

    一个扁踢,踹向对方的膝盖,这-踹不但够力道而且是出其不意。

    但这一踢仿佛是踹在铁柱上,对方纹风不动,自己的脚反面而发麻。

    “好小子!”

    喝声中,浪子三郎被抛了出去,不偏不倚,猛掼在三丈外-大坟的墓碑上,砸得很结实。

    “砰!”地-声大响,照理,血肉之躯被这么这一砸,不说变成肉饼,至少也是骨断筋折,肉烂皮开,但怪事发生了,连哼声都没有,浪子三郎的身体象充了气的皮球,竟然反弹回来,轻轻落在亭子之外,-副嘻皮笑脸,这是他的绝活,震力愈大,反弹之力愈强。

    面对面,这回可看清了。

    对方是个衣履敝旧的瘦高老头,须发象装上去的白茅草,论德性绝不比浪子三郎高明,尤其那双昏沉沉的眼睛,怎么看也不象是个练武的人,然而浪子三郎可不含糊,光凭提他抛他这一手便足以证明对方功力深不可测,且己到了神仪内敛的地步。

    老人看似无神的眼,仔细打量了浪子三郎-阵。

    “好小子,你这么经得起摔?”

    “嘻;小意思,这种游戏我常玩。”

    “常玩?”老人乱须连动。

    “对,我从小就被老浪子提着玩、抛着玩,当石头扔着玩,一天至少两次,十几年下来”浪子三郎敲着头:“到底多少次记不清了,这笔帐很难算。”

    “老浪子是谁?”

    “咦!老小子,你的头脑是不是有问题?明明告诉你老浪子,难道还会是别人?”

    “他是你师父?”

    “也可以这么说。”

    “怎么叫也可以?”

    “他教我玩各种游戏,可以叫师父,但我-直叫他老浪子,所以我说‘也可以’,这么简单的问题也用问?”

    “他总有个名号吧?”

    “没有,就是老浪子,当然,人不是象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应该有名有姓,但是我不知道,其实嘻,名字只是个记号.知道什么记号代表什么就可以了,比如我现在叫你老小子,老小子便代表你,只消-提老小子三个字,指的就是你,不会是别人,对不对?”

    “小子,你很对我老人家的胃口。”

    “你老小子会吃人?”

    “怎么说?”

    “不然怎么叫对你的胃口?”

    “哈哈”老人狂笑起来,似乎很开心。

    浪子三郎左顾右盼了-阵,点点头,等老人笑够。

    “老小子,你可以走了,别耽误我的正事。”

    “你还有正事?”

    “嗨!牛郎等着会织女不是正事?老小子,我那个未来的婆娘脸皮子薄,见不得生人,你不走她就不敢露面,我可就要白等了,算是做好事,你请吧!”

    “小子,你少跟我老人家扯皮,要是不好好交代明白你的出身来路,我们就耗下去,不管几天几夜。”

    “老小子!”浪子三郎跳脚:“想不到你活到这么大岁数居然还会耍无赖,我也不逼你交代什么来路,彼此谁也不欠谁,只当我们根本就没见过,如果一定要交代,那你先交代,我浪子三郎也懂得敬老让贤的道理。”

    “让贤?不是尊贤?”

    “对,让你老小子!”

    “小子,你很耐摔是不是?”

    “不错,不但经得起摔,还能挨得起打。”

    “那好,我老人家想到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有趣么?”浪子三郎嘻着脸。

    “非常有趣,有趣极了,我老人家把你倒提在手里,往石碑上砸,砸到变成肉渣,你看这有趣么?”

    “不好玩,没意思。”浪子三郎猛摇头。

    “粘子,你既然不肯交代,不好玩也得玩。”

    “老小子,腿长在我身上,我不想玩便不玩,谁也不能强挞我玩,懂这意思么?”浪子三郎手叉腰,歪起头。

    “懂!你小子就做给老人家看。”

    “飕!”的-声,浪子三郎象野兔般窜了出去,不,比野兔还快得多,仿佛一支离弦的疾箭,这种身法几乎已超过了人所能的极限,沾地,身起再落,人已到了十丈外的乱坟堆中

    直身回望,亭子边已不见老人的影子。

    “这老小子走啦?”浪子三郎自语。

    “没走,在这里!”声音发自身后。

    浪子三郎的脖子立即缩短,缓缓转身,老人正站在八尺外的一上小坟堆上咧嘴眦牙在笑,不禁骇然而震,这老了竟然比自己还快,这不成了妖怪么?

    他摸了摸头,皱起眉头,但仍不改嬉皮笑脸之态。

    “老小子,你还真不慢?”

    “当然不会比你小子亲切。”

    “有意思,有趣味.我自从被老浪子赶出来流浪江湖之后,还没碰到过比我快的对手,这下子可就”

    “你是被赶出来的?”

    老人昏昏的眸子里有光影闪动。

    “对!-般人称之为逐出门墙。”

    “为了什么?”

    “老小子,别把话岔开,言归正传,你刚刚说比快不比我差,我们就来比-比,”抬手朝北边一指:“你看到那座大坟了,我们从此地开始跑,谁先到算赢。”

    “什么彩头?”

    “哈哈,你居然还有彩头,我一向不带银子在身边?好,这么说吧,输的得交代出身来路,你看如何?”

    老人想了想。

    “小子,可不许弄鬼?”

    “呵j老小子,你怕我是不是?那就不必比了。”

    “比!”

    “你自己说的,由你发令。”

    “跑!”老人大叫一声,流星般划去。

    浪子三郎身形弹起,点及三丈外-坟头,借势反弹,奔的是相反方向,一正一反,距离拉远的速度是飞奔的两倍,中途又改变了方向,眨眼工夫,浪子三郎的身影已消失在起伏高低地墓林之中。他在想象老人在发觉被愚弄之后,吹胡子瞪眼的神情几乎要笑出声来。

    “好啦!”声音倏传。

    浪子三郎应声停住,眼前俏立着青衣蒙面女。

    “姑娘,累你等多久了?”

    “你怎么会朝这里来?”

    “我早就发现了你,被那老小子缠得没办法。”

    “他是谁?”

    “不知道。”

    “你们刚才做什么?”

    “打赌比快,我嘻嘻,赚了他。”

    “我看他不是普通人物。”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谈正经,我已经探到了十三公子的底细。”

    “啊,太好了。”青衣蒙面女欣然说,月光如水,美好的眸光也如水,便却更亮,而且是闪动着的:“快说,十三公子什么来路?”

    语气中-片迫切之情。

    浪子三郎摸头想了想。

    “姑娘,你可不能忘了答应我的”

    “什么?”

    “嫁给我呀!”

    “三郎,现在还谈不上,这只是考验你的第一步。”

    “那你准备多少步?”

    “不一定,到我认为满意为止。”

    “那你一直不满意,满意了也说不满意,我浪子三郎从英俊小生等到头发抹面粉的老生,那不惨了?”

    “哈!”青衣蒙面女忍不住笑了一声:“三郎,那怎么会,你老了难道我不年轻?女人比男人更怕老懂么?”

    “嗯!有道理。”

    “那就快说正经事。”

    “好,听说,浪子十三从小父死母亡,而且死的很惨,所以成了孤儿,后来被一个没有名姓的老怪人收留养大,还教了他武,他此次出江湖是为了找当年仇家为父母报似,从济南到洛阳一路来太原”

    “还有呢?”

    “我探到的只有这些。”

    青女蒙面女眸光连连闪动,喃喃自语道:“难道这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浪子三郎立即接口。

    “三郎,你是怎么探出来的?”

    青女蒙面女的眸光变成了针芒,直插在浪子三郎的脸上,看起来很怕人。

    浪子三郎被这种目光看得有些不安。

    “姑娘,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好不好?不然我会对你在我脑子里猜想的美好样子打折扣。”

    青衣蒙面女收敛了目芒。

    “三郎,我在等你回答。””这个姑娘,你不好意思说,你听了会脸红,总之一句话,在江湖中各有各的门道,你不必管我用什么方法。反正能替你办妥事就成了。”

    “唔,好吧!我就不问,现在我告诉你要办的第二件事。”

    “什么?”

    “听说四十年前武林三大高手之一的‘江湖第一人’江天尺重现江湖,而且人已到了太原,你设法查出他的生形长相,落脚之处,到太原来的目的。”

    青衣蒙面女-口气说完,说得很顺口。

    浪子三郎瞪大了眼,连退了三个大步.张口无言。

    “三郎,你怎么啦?”

    “我的祖奶奶,什么江天尺,江天尺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教我如何查起?”

    “你不是说各有各的门道?”

    “是不错,可是天下第-人,定然是本领通天,你不要我这鸡蛋去砸石头,明摆着送死?”

    “三郎,又不是要你去跟他动手,只是”

    “姑娘,我没这胆子。”

    “那就算了,我们从此分手,-切免谈。”

    “这”三郎哭丧起脸:“你让我想想!”

    “那就快想!”顿了顿又道:“三郎,想想以后,你就会觉得你冒这险是值得的,你会成为我心目的英雄,就会一辈子爱你。”

    “要是要是翘了辫子,岂不成了狗熊?”

    “你不会死,我会看相,你将来会飞黄腾达,出人头地,大富大贵,福寿绵长。”

    “真的?”浪子三郎有些晕陶陶。

    “我不会骗你。”青衣蒙面女柔声说,象在哄小孩。

    “好!我答应,不过”

    “不过什么?”

    “人的命运有时是会改变的,说不定长命变成知夭寿,一条命就此断送,不过,我仍然会去做,只是想死得安心些,所以,我对姑娘有个请求。”

    “条件么?”

    “讲条件多不好听,是请求。”

    “好,你说。”

    浪子三郎凝视着青衣蒙面女许久一一

    “姑娘既蒙了面,当然是不愿显示庐山真面目,所以我不指望姑娘露脸,只请姑娘告知出身来路,要不然那天有个三长两短,阎老五问起在阳世间可有什么亲人我也好回答,至少我是替姑娘办事而送命,不致于排在孤魂野鬼的行列里,能提起姑娘多少也面子上风光风光,对么?”

    青衣蒙面女又轻笑一声。

    “三郎,你很会说话,我是愈来愈喜欢你了,只不过还没到告诉你的时间,等办完事再说,反正你是长命相,绝对不会三长两短。”

    “姑娘是不愿意说?”

    “时辰未到!”

    “咳!”

    浪子三郎大失所望。

    “我走了,不耽搁你办事的时间。”

    她说走便走,划破月光而去,显然她是怕浪子三郎一直磨菇下去。

    浪子三郎望着青衣蒙面女消失的方向,口里嘀咕道:“这妞儿不真难缠,得想个办法掀开她的底牌。”

    突地,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小子,你居然敢摆我老人家一道,你认为你真的滑溜得抓不住?告诉你,我老人家要再让你溜脱就不叫”

    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只差那么一点便抖出了底。

    “就不叫什么?”浪子三郎极快地回过身。

    “就不叫老人家。”老人顺口应变了。

    “看来你老小子是见不得人的角色了,不敢提名道姓。”浪子三郎想用激将法。

    “小子,别跟我老人家来这-套,你还差得远,现在你说,该受什么惩罚?”老人摆出怒气冲天的样子。

    “老小子,嘻!惩罚就免了吧,不然多伤感,我是不得已才中途转方向。”

    “什么不得已?”

    “要等的人正巧来到,我能不见她么?如果她-火,不嫁给我了,岂非灾情惨重?那比赢你还重要多了。”

    “什么?你赢我老人家?”

    “说说而已,别当回事。”

    “那你小子是认输了?”

    “笑话,没比就认输,别门里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我浪子三郎-派之长,没三板斧成么?”

    浪子三郎-挺腰杆,做出很自豪的样子。

    “哈!有意思,你不是说被逐出师门怎么又”

    “我另外开派不行么?”

    “呵!有意思,你不是说被逐出师门怎么又”

    “我另外开派不行么?”

    “呵!越说越有意思了,你开的什么派?”

    “天理人道派!”浪子三郎正经八百地说。

    “好小子,你在打浪子十三的旗号?”

    “哟呵!不简单,你老小子居然也认得浪子十三,告诉你,如果他说过天理人道这名称,是他打我的旗号,不是我打他的旗号,当我的面他绝对不敢承认,不信你心后多留心,凡是我浪子三郎出现的地方他绝不露面。”

    “好小子!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不跟你抬扛,反正事实会证明。”

    “事实证明你躲着他,不对不对?”

    “随你老小子怎么想,我不在乎。”

    “我们再来比?”

    “不比了。”

    “不敢比就是认输,输了就得交代出身来历。”

    “嘻!老小子,你还真死心眼,吃了亏还不知道,你不用头脑想想,你输了就得交代来路,而我输了却是小事-件,因为我的出身来路已经交代过了,我是小浪子,被老浪子赶出来,老浪子就是我的师父,而我既是浪子,当然是孤儿,身世不明,还有什么好交代的?”

    老人气得的脸红筋,直吹胡子。

    “你小子真想要我老人家把你砸碎?”

    “老小子,机会多的是,以后再说。”

    “不行!”

    “我就是不比,管你行不行。”

    “好哇!”老人家晃身出手便抓,这-抓不但玄诡莫测,而且快如电光石火,用的是左手,抓向浪子三郎右边。

    浪子三郎向左滑开,同样快得惊人,却不料老人这一抓是虚的,左手拍出的同一瞬间,身形偏右,右手随之抓出,而且是后发先到,正好迎上浪子三郎滑开的身形,这变化肉眼简直无法分辨,只是几分之-瞬而已,浪子三郎的左腕立被扣牢,老人的左手到这时才收回。

    “咳!”浪子三郎苦着脸。

    “小子,两条路任你选”

    “哪两条路?”

    “头一条是先前说过的,用你的身子砸石头。”

    “不行,人只能死一次,死了就没得玩了。”

    “好!第二条路,拜我为师。”

    “哇!这更不行,一派之主当别人的徒弟,以后我怎么混?这样好了,两条路都不通,我来开第三条路。”

    “什么路?”

    “溜路!”

    路字声中,浪子三郎被扣住的手突然膨胀变粗,然后又突然缩小变细,这一粗一细的变化说来话长,其实是在瞬间完成,人已滑到了两丈之外。

    老人怔住,但那双昏昏的眸子突然闪射光华,月色下象两道强烈的阳光,不只怕人,而且使人有被炙的感觉。

    浪子三郎心头为之一紧。

    “好小子,你竟然练成了失传的‘换形神功’?”

    “嘻!不知道是什么功,反正是老浪子教的。”

    “老浪子该是谁?”老人喃喃自语。

    “今晚到此为止,我还有事,下次再玩!”浪子三郎如-缕轻烟般逝去。

    “奇材!”老人还在自语,他没有追下去:“非把这小子弄到手不可,只有我才配做他的师父,本以为这辈子注定心愿难了。想不到天从人愿,哈哈哈哈”他忘形地狂笑起来。人,在悲伤的时候要哭,高兴的时候要笑,哭与笑是两个极端,但同样是舒发情绪,如果憋住,其不好受的程度是一样的。

    笑声激荡排空,传出老远老远。

    坟场距石家堡仅只半里,属于外围警戒线的边缘,这一笑当然已惊动了卡哨,讯号立即传回堡中。

    老人既是兴奋过了头,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儿放声笑,看上去是疯疯癫癫。

    一撮武士循声奔到,共七个,属黄龙级,在距老人三丈之处散开停住。

    为首头目迫近老人,老人恍如未觉,自个儿喃喃不休。

    武士头目吐口气道:“原来是个老疯子,深更半夜疯到这里来,可是,不对,那笑声”

    “谁是老疯子?”老人偏偏就听见了,转过身来。

    “老头,你是什么人?”武土头目问,同时仔细打量老人,昏昏的老眼,那副德性只比要饭的稍强,看不出半点出奇之处。

    “老小子!”他可能很乐意这称呼。“什么?老小子?”武土头目几乎想笑。

    “对,老祖宗的老,比天还小的小,这子嘛是对了起的人尊称之词,如孔子、夫子等等,这你该懂了?”

    说着,眦了眦牙。

    “少装疯卖任务,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埋死人的地方。”老小子可是一本正经。

    “老头,这是石家堡的禁区,闲杂人不许乱闯。”

    “狗屁,休想唬我老夫子,石家有这么多人要埋?”

    “说话客气些!”武士头目有些啼笑皆非。

    “这已经算是相当客气了,惹火了我老小子,把你们的祖宗八代全骂臭。”

    老小子一副倚老卖老又无赖的样子.令人气结。

    “老小子,念在你年事已高,不跟你计较,快走!”

    “走?我想走的时候会走。”

    “把他拖走!”武士头目挥了下手。

    两名武士冲上前各抓住老小子一只胳膊,一拉,不动,再加力,还是不动分毫,宛如铁桩钉牢在地上,两名武士心里吃惊,但火也大,各腾出一只手,狠狠地劈向老小子的肩背,用的是十成力道,有心要废老小子的双臂。

    “啊!啊!”痛叫声中,两武士松手后退,手掌仿佛是劈在一块生铁上,痛澈心脾,马上就抬不起来。

    武士头目寒气大冒,怔住说不出话来。

    “识相的快滚,别惹我老人家生气。”

    “您老怎么称呼?”

    武士头目期期地说,对老小子称呼也改了,老头变成了您老,他看出这不起眼的老头不是好相与,自知吃不下对方,刚才要是老头对两名武士动手反击,现场必是两具尸体,而他又不能如此回头。

    “你是聋子还是白痴,老小子三个字你听不懂?”

    “晚辈是问您老的尊号。”

    “去你的,你配问么?”

    武士头目下不了台,如果几个就这么被唬回去,势必要受严厉的堡规制裁,当下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石家堡在过去连一只狗出去都没人敢碰,而现在老堡主退休之后,接二连三的发生事端,简直令人难信!

    “您老定要逼晚辈得罪?”他还是不敢放肆。

    “得罪,就凭你们几只兔崽子,哈哈哈哈”“老头,你太目中无人!”武士头目快气疯了。

    “呸!”老小子吐了泡口水。

    “上!”武士头目暴喝一声,首先亮剑。

    六名武士也齐齐拔剑迫上,不过心是虚的。

    “玩真的?”老小子偏起脸。

    “呀?”栗吼声中,七支剑在月光下幻成了一张森寒光网罩向老小子,声势相当惊人。

    石家堡武士都是精选锤练的老手,对付一般敌人很少联手,而现在碰上这无名老者,刚刚露的那一手使他们心胆俱寒,等于是被逼而出手,结果是什么无法想象。

    老小子原地打了一个旋,劲道如山的罡风象逆浪惊波般狂涌暴卷,光网立被卷迸散,六名武士与头目仿佛飓中的纸扎人,七零八落地被抛到三丈之外,久久站不起身来,好在老子不屑于伤这几个小卒子。否则不会有半个活口。

    “无聊透顶!”老小子自语了一声。

    两条人影如灰鹤般飘降现场。

    武士们立即围拢,齐齐行礼,为首的头目出声道:“见过大少夫人,二公子,弟子等无能失职”

    来的是月女和石家辉。

    石家辉摆手道:“你们退开!”

    武士们退到两丈之外。

    月女和石家辉开始打量这老小子,看来看去看不出任何名堂,还是个糟老头子,以两人的江湖阅历,有字号的人物不说全都认识,至少有个耳闻,而老小子外表的形象却完全陌生,他的来路根本无从揣测。

    老小子连眼角都不扫两人一下,面向远处,仿佛发了痴,他是在欣赏坟场夜景么?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月女和石家辉交换了一个眼色。

    “在下石家辉徘行老二,老先生光临有何贵事?”石家辉发了话。

    “咦!怪了”老小子半侧回身,面对两人:“坟场是埋死人的地方,又不是私人产业,你小子管我老人家来做什么?”

    “在下只是请教。”石家辉个性深沉,不轻易动气。

    “凭什么?”

    “因为此地是本堡警戒范围,来了外人不能不过问。

    “你一定要查问?”

    “请老先生明告。”

    “好,那我老人家告诉你,是讨陈年旧帐来的。”

    “向谁讨?”

    “石中龙!”老小子眸子亮了亮。

    石家辉和月女双目同时瞪大,互望一眼。

    “老先生要找家父?”

    “我老人家说话向来只说一遍。”

    “怎不光明正大进堡,而来这坟场?”

    “这里处理后事比较方便。”

    “在下可以请教老先生的名号么?”

    “不可以,你认不出来我老人家是谁就拉倒。”

    “家父欠老先生什么旧账?”

    “我老人家只认欠账的本人。”

    “老先生!”月女接了话,甜脆的音调甚为悦耳:“很不巧.家翁已正式退出江湖,不再沾染江湖是非,同时也谢绝见客,俗话说父债子还,我们做晚辈的理所当然接下上一代的任何债务。”

    “废话!”老小子嗓门放大:“只要本人还没进棺材,欠的账就得由本人还,什么父债子还,简直是胡说八道。”

    “嘿!”石家辉冷冷笑了一声,接回了话:“老先生无名无姓,来路不明,擅闯本堡禁地,居然说要讨债,难道这不叫胡说八道?”他反讥回去,但措词不那么直接。

    “你小子是说我老人家胡说八道?”

    “随你老先生怎么去想,没别的事就请便,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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