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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没能够看清博士的动作。
在他冲自己笑完之后，江流还来不及产生危机感，子弹时间就被触发了。
最恐怖的是，即便触发了子弹时间，在无限接近于静止的空间中，他仍然没能看清博士的动作。
他的灵魂浮于身体之上，看着博士轻巧地向前走出一步，脱离了自己的拳头。下一秒他化作残影，在自己身前如飓风般飞舞，而他的身体则不受控制地一阵抽搐。
当子弹时间结束的时候，他躺在了地上。
他看起来毫发无伤，但其实周身的肌腱都被精准无比地割断，手筋脚筋也被挑断，脖子以下的部位除了尚有知觉以外，完全动弹不得。
他惊异地睁着眼睛，盯着博士。
博士手里捏着一柄精美的，小巧的，薄如蝉翼的手术刀。
刀尖上还沾着一点血迹。
在他一瞬间切断三十六人的手脚时，扮成尸体的江流没能看清楚他用的武器，现在他终于看见了。
一柄，手术刀。
博士伸出舌头，轻轻舔去手术刀上的一点血迹，陶醉地闭上眼睛。
“原来如此。”
他睁开眼睛，说：
“我感受不到你的人类气息，是因为你本来就不是人类。”
“你的身体组织已经有九成九转化成了和我们一样的存在……所以你的能力也只不过是最低级的易容罢了。”
博士的眼神里满是淡漠，垂下双手，指尖的手术刀消失不见，面无表情地说：
“……你让我很失望。”
江流恍然闭上眼睛，后知后觉地念念道：
“怪不得呢……”
“原来你不是博士（doctor），而是医生（doctor）啊……”
博士笑了笑，耸了耸肩。
“在我研究的破伤风疫苗遭遇瓶颈，促使我经历一段奇遇之前，我确实是一名外科医生。”
江流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怪不得是原爆点呢……”
“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人类的人体构造，因为这曾是我的本职工作……而这也成为了我第一次进化之后领悟的天赋技能。”博士笑着说：
“也许你对这些还不曾有过了解，但我现在大可以给你慢慢解释，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研究这种病毒为我的身体带来的变化，我曾经以为第一次进化就是它的极限，直到后来，我发现我错的离谱。”
博士忽然张开双手，陶醉地闭上眼睛：
“我获得了永生。”
江流忽然“唔呃”一声吐了自己一脸的压缩饼干胃液。把博士看愣了。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江流尴尬地笑了笑，真挚地解释着说：
“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昨晚没睡好，有点反胃，真的不是被你恶心到了……你继续你继续……”
博士有些尴尬地、装作不经意地收回双手，干咳了一声。
“总而言之，你不可能杀得死我。就算我站着什么也不做，你也不可能杀得死我。”
博士看向江流，笑道：
“更何况你连我的魂核都打不碎。经过第二次进化的人类，魂核的强度堪比钻石。”
“把你的魂核拔出来不就死了吗？”江流说。
“你还是不理解。”博士摇摇头：
“我已经说过，我是永生不死的。经历过第二次进化之后，我对这个世界的能量有了全新的理解。人类的本质其实和世间万物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能量序列组织排列上的一些细微差异罢了。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我就做了一点小小的尝试……”
“我在新生城的每个人身上都植入了自己的能量种子。”
江流眯缝着眼睛：
“他们身上的丧尸病毒都是你植入的？”
“不错。”博士笑道：“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激活他们身体里的能量种子，吞噬他们身上的基因，再转化成我的……除非你将整个新生城的人都杀光，否则只要这一代丧尸和人类不断繁衍下去，我就永远与他们同在。”
江流冷冷道：
“卑鄙下流。”
“你管这叫卑鄙下流，”博士不以为然地说：
“但我认为这是一种恩赐。我改变了人类的生存方式，让他们能够更加强大，更加适应这个世界，他们将不会再受癌症的侵袭，就算不吃不喝，也能拥有上百年的寿命，能够适应各种极端环境，这是人类全新的发展道路，这是一个无比美妙的新世界，而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
“你管这叫恩赐！”江流阴阳怪气地说：
“不怕癌症、寿命长、适应极端环境，我家里种的番茄也这样。你们还不如番茄呢。”
博士冷冷看了他一眼，说：
“别忘了你赖以生存的能力也是来源于我的病毒。”
“我呸！谁稀罕啊！”江流叫道：
“连打飞机都打不了，不吃人就会变成傻子，闲来没事还得靠啃自己同类的尸体才能活下去，你管这叫新人类，你管这叫新世界？我告诉你，就算是世界上所有的1都死掉了，只剩下一群无依无靠的0，然后一根腌黄瓜被奉为世界之王，也不会比这更糟！”
“那你呢？”博士忽然笑眯眯地说：
“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闯进我的国度，杀死了我的亲信，又想要破坏城里赖以生存的发电厂，是为了什么？你觉得我的做法是残忍的，不人道的，是反人类的，你想要当救世主，那么这一切的标准又在哪里？残忍的标准在哪里？道德的标准在哪里？”
“所有的仁慈和怜悯都是建立在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残忍之下的。这一切说穿了只不过是人类文明发展后的遮羞布罢了。你会觉得一只小猫小狗可怜，是因为你知道它们无法威胁你；只有当你有能力虐杀动物时，你才会对动物产生所谓的怜悯之心……古时候的猿人会为杀死一头把自己当做猎物的恐龙而感到同情吗？”
江流沉默了一阵：“你想说什么？”
博士笑了。
“我想说的是，时代变了。现在，我们是猎人，而你们才是猎物。我们是在基因序列上远超于人类的存在，人类只是残次品。你觉得我们把人类当做食粮是卑鄙的，是残忍的，但人类把猪牛端上餐桌的时候，会有这样的自觉吗？你会为此感到不满，只不过是因为你曾经是个人类，下意识地站在人类的立场罢了。”
“是吗？”江流冷笑道：
“只有靠吃掉人类才能存活下来的种族，一旦人类灭亡了，你们也会跟着完蛋。这样的东西听起来比人类更像是残次品吧？”
“这一切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博士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假如世界上只剩下了黄瓜一种农作物，不吃的话就会死掉，这样的情况下，你会吃吗？”
江流眯缝起眼睛。
“那你可得小心了……”
“我是一根你梦寐以求却永远也得不到的愤怒黄瓜。”
……
……
……
叫喊喧嚣声在蔓延。
只有不到一半的人类成功冲出了街道，剩下的不是被警察抓走就是被变异种生撕活剥，人们忐忑地挤在各个酒吧酒馆里，用各种各样的工具阻挡着门外变异种的入侵。他们已经如江流所说的来到了酒吧，拿到了酒，可预想之中的转机却没有发生。
男人们勉力用身躯阻挡着酒馆的大门，堆在门口的桌椅在一阵阵巨力碰撞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女人们蜷缩在角落。绝望的情绪在每个人心中渐渐晕染。
在这片街区上头，一个娇小的身躯一闪而过。她的力气不够，并不足以飞跃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好在半空中飞来一只白色的雪球，丢出吊索，带着她借力一荡，成功翻过了大楼，隐没在街道上丧尸们的视线之外。
萝拉顿下脚步，犹豫地看了一眼那一间间门房紧闭的酒吧，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帮不了那群人类。
更何况眼下自己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我没事了，谢谢。”
“嗯。”
“你该走了，对吗？”
“啊？”
“尤哈娜说过，你的朋友好像很危险。也许你该去救他……至少他还有活下来的希望，不是吗？”
“可是……”
“没关系的，这里很安全。我就在这待着，哪里也不去了。”
一阵沉默。
“我把包里的东西都留给你，里面有手枪，也有子弹，有食物，和水……”
“嗯，谢谢你，萝拉。”
一阵沉默。
“那我走了。”
“祝你好运。”
一阵沉默。
“……波莉。”
“嗯？”
“交朋友不是很困难的事，也许你只缺一点开口的勇气。”
“也许吧……你说得对。我下次会试试看的。”
波莉在自己临走前露出的笑容总在萝拉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晃了晃脑袋，看向北边。
“尤哈娜，还有多远？”
“您现在距离发电站还有25公里，预计徒步时间112分钟。”
“江流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现在是脱出状态，无法探测江流阁下的病毒感染率。在脱出前，江流阁下的病毒感染率已经上升到了98%……”
“该死……”
萝拉咬牙，道：
“再这样就来不及了……”
她忽然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摸出了口袋里的东西。
那是一枚c级魂核。
解决了入侵四季酒店的四人战斗小组后，江流带走了其他三人的魂核用作队伍战败的证据，而至于他模仿的盖尔的魂核，自然是不需要用作证据的。所以他将其留给了萝拉，叮嘱尤哈娜让萝拉服下，提升战斗力。
但萝拉一直没有用。
她从尤哈娜那听闻了关于服用魂核后痛苦程度的描述，尤哈娜还提供了不曾告诉过江流的信息，体质太弱的人直接服用c级魂核会有死亡的危险。
她怔怔地看着那枚魂核，用力喘了几口气，抿着嘴唇，在心底轻轻念了一句：
“去你妈的，江流。”
她闭上眼，将魂核放进嘴里，猛然咽下。
过了几秒，萝拉瞪大了眼睛，白皙的皮肤涨满青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抽搐起来，从嘴边溢出白沫。
……
……
……
“那还真是可惜了。”
博士叹了口气：
“作为人类和新人类的结合体，我本以为你能够多理解我一点。”
江流仍旧动弹不得，尤哈娜也在他被瞬间反制后不知所踪。他冷笑道：
“连打飞机都做不到的东西根本不可能理解我的想法。”
“实话告诉你吧，自打我从安帕森出来，一直到现在，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拯救人类。”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和道德无关，和哲学无关，和人类的存续无关。”
“我会来到这里，只不过是因为你这条肠粉的手下毁了我的五星级酒店，还想威胁我的宠物，所以我很生气，我一生气的时候就想找个人把他的脑袋塞进我的***子里，这里恰好只剩下你一个人，所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博士沉默了一阵，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反对过我的观念。”
“不错，你说对了。fuxk humans，fuxk the world，and fuxk you！”
博士笑道：
“你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江流得意洋洋地说：“更疯的还在后头呢。”
“哦？”博士耸了耸肩：
“你还能做些什么呢？你还没有意识到现状吗？现在，我为刀殂，你为鱼肉，你在集中营搞的那点小破坏毫无作用，我的人很快就能够镇压下来，凭借着剩下的人口，完全足够让我带着新生城的军队转移到华盛顿，只要拿到了五角大楼的核武密码，整个世界都会为我所用，而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博士收敛了笑容，慢慢走向江流，面色平静地说：
“游戏结束了，朋友。”
……
……
……
酒吧的大门被轰然撞开，无数的变异种啸叫着冲了进来，摔倒在地的男人们还来不及起身，便被变异种淹没，开膛破肚，更多的丧尸往深处涌入，酒馆里到处都是绝望的哭声。
就在这时，奇妙的异象发生了。
街道门口处，各家各户门前的人行道上，石砖缝隙里，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许许多多猩红色的植物，将整片街区都覆盖。植物嗅到了丧尸的气味，开始野蛮生长，一根根茎叶须根将猝不及防的丧尸勒倒在地，爬遍全身，花了几秒钟将其榨干之后，以更加恐怖的速度生长起来。
短短的几分钟，整条街区宛如星火燎原，被无数植物所... -->>
江流没能够看清博士的动作。
在他冲自己笑完之后，江流还来不及产生危机感，子弹时间就被触发了。
最恐怖的是，即便触发了子弹时间，在无限接近于静止的空间中，他仍然没能看清博士的动作。
他的灵魂浮于身体之上，看着博士轻巧地向前走出一步，脱离了自己的拳头。下一秒他化作残影，在自己身前如飓风般飞舞，而他的身体则不受控制地一阵抽搐。
当子弹时间结束的时候，他躺在了地上。
他看起来毫发无伤，但其实周身的肌腱都被精准无比地割断，手筋脚筋也被挑断，脖子以下的部位除了尚有知觉以外，完全动弹不得。
他惊异地睁着眼睛，盯着博士。
博士手里捏着一柄精美的，小巧的，薄如蝉翼的手术刀。
刀尖上还沾着一点血迹。
在他一瞬间切断三十六人的手脚时，扮成尸体的江流没能看清楚他用的武器，现在他终于看见了。
一柄，手术刀。
博士伸出舌头，轻轻舔去手术刀上的一点血迹，陶醉地闭上眼睛。
“原来如此。”
他睁开眼睛，说：
“我感受不到你的人类气息，是因为你本来就不是人类。”
“你的身体组织已经有九成九转化成了和我们一样的存在……所以你的能力也只不过是最低级的易容罢了。”
博士的眼神里满是淡漠，垂下双手，指尖的手术刀消失不见，面无表情地说：
“……你让我很失望。”
江流恍然闭上眼睛，后知后觉地念念道：
“怪不得呢……”
“原来你不是博士（doctor），而是医生（doctor）啊……”
博士笑了笑，耸了耸肩。
“在我研究的破伤风疫苗遭遇瓶颈，促使我经历一段奇遇之前，我确实是一名外科医生。”
江流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怪不得是原爆点呢……”
“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人类的人体构造，因为这曾是我的本职工作……而这也成为了我第一次进化之后领悟的天赋技能。”博士笑着说：
“也许你对这些还不曾有过了解，但我现在大可以给你慢慢解释，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研究这种病毒为我的身体带来的变化，我曾经以为第一次进化就是它的极限，直到后来，我发现我错的离谱。”
博士忽然张开双手，陶醉地闭上眼睛：
“我获得了永生。”
江流忽然“唔呃”一声吐了自己一脸的压缩饼干胃液。把博士看愣了。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江流尴尬地笑了笑，真挚地解释着说：
“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昨晚没睡好，有点反胃，真的不是被你恶心到了……你继续你继续……”
博士有些尴尬地、装作不经意地收回双手，干咳了一声。
“总而言之，你不可能杀得死我。就算我站着什么也不做，你也不可能杀得死我。”
博士看向江流，笑道：
“更何况你连我的魂核都打不碎。经过第二次进化的人类，魂核的强度堪比钻石。”
“把你的魂核拔出来不就死了吗？”江流说。
“你还是不理解。”博士摇摇头：
“我已经说过，我是永生不死的。经历过第二次进化之后，我对这个世界的能量有了全新的理解。人类的本质其实和世间万物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能量序列组织排列上的一些细微差异罢了。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我就做了一点小小的尝试……”
“我在新生城的每个人身上都植入了自己的能量种子。”
江流眯缝着眼睛：
“他们身上的丧尸病毒都是你植入的？”
“不错。”博士笑道：“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激活他们身体里的能量种子，吞噬他们身上的基因，再转化成我的……除非你将整个新生城的人都杀光，否则只要这一代丧尸和人类不断繁衍下去，我就永远与他们同在。”
江流冷冷道：
“卑鄙下流。”
“你管这叫卑鄙下流，”博士不以为然地说：
“但我认为这是一种恩赐。我改变了人类的生存方式，让他们能够更加强大，更加适应这个世界，他们将不会再受癌症的侵袭，就算不吃不喝，也能拥有上百年的寿命，能够适应各种极端环境，这是人类全新的发展道路，这是一个无比美妙的新世界，而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
“你管这叫恩赐！”江流阴阳怪气地说：
“不怕癌症、寿命长、适应极端环境，我家里种的番茄也这样。你们还不如番茄呢。”
博士冷冷看了他一眼，说：
“别忘了你赖以生存的能力也是来源于我的病毒。”
“我呸！谁稀罕啊！”江流叫道：
“连打飞机都打不了，不吃人就会变成傻子，闲来没事还得靠啃自己同类的尸体才能活下去，你管这叫新人类，你管这叫新世界？我告诉你，就算是世界上所有的1都死掉了，只剩下一群无依无靠的0，然后一根腌黄瓜被奉为世界之王，也不会比这更糟！”
“那你呢？”博士忽然笑眯眯地说：
“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闯进我的国度，杀死了我的亲信，又想要破坏城里赖以生存的发电厂，是为了什么？你觉得我的做法是残忍的，不人道的，是反人类的，你想要当救世主，那么这一切的标准又在哪里？残忍的标准在哪里？道德的标准在哪里？”
“所有的仁慈和怜悯都是建立在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残忍之下的。这一切说穿了只不过是人类文明发展后的遮羞布罢了。你会觉得一只小猫小狗可怜，是因为你知道它们无法威胁你；只有当你有能力虐杀动物时，你才会对动物产生所谓的怜悯之心……古时候的猿人会为杀死一头把自己当做猎物的恐龙而感到同情吗？”
江流沉默了一阵：“你想说什么？”
博士笑了。
“我想说的是，时代变了。现在，我们是猎人，而你们才是猎物。我们是在基因序列上远超于人类的存在，人类只是残次品。你觉得我们把人类当做食粮是卑鄙的，是残忍的，但人类把猪牛端上餐桌的时候，会有这样的自觉吗？你会为此感到不满，只不过是因为你曾经是个人类，下意识地站在人类的立场罢了。”
“是吗？”江流冷笑道：
“只有靠吃掉人类才能存活下来的种族，一旦人类灭亡了，你们也会跟着完蛋。这样的东西听起来比人类更像是残次品吧？”
“这一切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博士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假如世界上只剩下了黄瓜一种农作物，不吃的话就会死掉，这样的情况下，你会吃吗？”
江流眯缝起眼睛。
“那你可得小心了……”
“我是一根你梦寐以求却永远也得不到的愤怒黄瓜。”
……
……
……
叫喊喧嚣声在蔓延。
只有不到一半的人类成功冲出了街道，剩下的不是被警察抓走就是被变异种生撕活剥，人们忐忑地挤在各个酒吧酒馆里，用各种各样的工具阻挡着门外变异种的入侵。他们已经如江流所说的来到了酒吧，拿到了酒，可预想之中的转机却没有发生。
男人们勉力用身躯阻挡着酒馆的大门，堆在门口的桌椅在一阵阵巨力碰撞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女人们蜷缩在角落。绝望的情绪在每个人心中渐渐晕染。
在这片街区上头，一个娇小的身躯一闪而过。她的力气不够，并不足以飞跃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好在半空中飞来一只白色的雪球，丢出吊索，带着她借力一荡，成功翻过了大楼，隐没在街道上丧尸们的视线之外。
萝拉顿下脚步，犹豫地看了一眼那一间间门房紧闭的酒吧，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帮不了那群人类。
更何况眼下自己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我没事了，谢谢。”
“嗯。”
“你该走了，对吗？”
“啊？”
“尤哈娜说过，你的朋友好像很危险。也许你该去救他……至少他还有活下来的希望，不是吗？”
“可是……”
“没关系的，这里很安全。我就在这待着，哪里也不去了。”
一阵沉默。
“我把包里的东西都留给你，里面有手枪，也有子弹，有食物，和水……”
“嗯，谢谢你，萝拉。”
一阵沉默。
“那我走了。”
“祝你好运。”
一阵沉默。
“……波莉。”
“嗯？”
“交朋友不是很困难的事，也许你只缺一点开口的勇气。”
“也许吧……你说得对。我下次会试试看的。”
波莉在自己临走前露出的笑容总在萝拉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晃了晃脑袋，看向北边。
“尤哈娜，还有多远？”
“您现在距离发电站还有25公里，预计徒步时间112分钟。”
“江流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现在是脱出状态，无法探测江流阁下的病毒感染率。在脱出前，江流阁下的病毒感染率已经上升到了98%……”
“该死……”
萝拉咬牙，道：
“再这样就来不及了……”
她忽然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摸出了口袋里的东西。
那是一枚c级魂核。
解决了入侵四季酒店的四人战斗小组后，江流带走了其他三人的魂核用作队伍战败的证据，而至于他模仿的盖尔的魂核，自然是不需要用作证据的。所以他将其留给了萝拉，叮嘱尤哈娜让萝拉服下，提升战斗力。
但萝拉一直没有用。
她从尤哈娜那听闻了关于服用魂核后痛苦程度的描述，尤哈娜还提供了不曾告诉过江流的信息，体质太弱的人直接服用c级魂核会有死亡的危险。
她怔怔地看着那枚魂核，用力喘了几口气，抿着嘴唇，在心底轻轻念了一句：
“去你妈的，江流。”
她闭上眼，将魂核放进嘴里，猛然咽下。
过了几秒，萝拉瞪大了眼睛，白皙的皮肤涨满青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抽搐起来，从嘴边溢出白沫。
……
……
……
“那还真是可惜了。”
博士叹了口气：
“作为人类和新人类的结合体，我本以为你能够多理解我一点。”
江流仍旧动弹不得，尤哈娜也在他被瞬间反制后不知所踪。他冷笑道：
“连打飞机都做不到的东西根本不可能理解我的想法。”
“实话告诉你吧，自打我从安帕森出来，一直到现在，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拯救人类。”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和道德无关，和哲学无关，和人类的存续无关。”
“我会来到这里，只不过是因为你这条肠粉的手下毁了我的五星级酒店，还想威胁我的宠物，所以我很生气，我一生气的时候就想找个人把他的脑袋塞进我的***子里，这里恰好只剩下你一个人，所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博士沉默了一阵，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反对过我的观念。”
“不错，你说对了。fuxk humans，fuxk the world，and fuxk you！”
博士笑道：
“你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江流得意洋洋地说：“更疯的还在后头呢。”
“哦？”博士耸了耸肩：
“你还能做些什么呢？你还没有意识到现状吗？现在，我为刀殂，你为鱼肉，你在集中营搞的那点小破坏毫无作用，我的人很快就能够镇压下来，凭借着剩下的人口，完全足够让我带着新生城的军队转移到华盛顿，只要拿到了五角大楼的核武密码，整个世界都会为我所用，而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博士收敛了笑容，慢慢走向江流，面色平静地说：
“游戏结束了，朋友。”
……
……
……
酒吧的大门被轰然撞开，无数的变异种啸叫着冲了进来，摔倒在地的男人们还来不及起身，便被变异种淹没，开膛破肚，更多的丧尸往深处涌入，酒馆里到处都是绝望的哭声。
就在这时，奇妙的异象发生了。
街道门口处，各家各户门前的人行道上，石砖缝隙里，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许许多多猩红色的植物，将整片街区都覆盖。植物嗅到了丧尸的气味，开始野蛮生长，一根根茎叶须根将猝不及防的丧尸勒倒在地，爬遍全身，花了几秒钟将其榨干之后，以更加恐怖的速度生长起来。
短短的几分钟，整条街区宛如星火燎原，被无数植物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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