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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啪” 宽敞的练功房内回荡着因拳头击打而发出的脆响。我双臂紧紧护着头部,尽管身上穿着件象棉背心一样的护甲,但小武的一记记重拳还是打得我疼痛难当!五分钟的抗击打训练已经过了将近一半,再忍忍吧。 “停!” 一脸横肉的马教练拎着鞭子走过来,冲着小武劈头就是几下“你他x打拳还是挠痒痒呢?!没吃饱饭啊?再不使劲看我不整死你!重来!” 硬藤条的鞭子在小武身上划过的瞬间便留下了条条血痕。他确实没敢用全力,不戴手套进行击打训练,这种做法本身就很疯狂!更何况挨打的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他象根木头似的立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犹豫着,任凭藤条无情的鞭鞑。 “来吧!我没事。能扛的住!”我忍住痛楚故作轻松的晃动了几下身体,鼓励他道。 “快打呀!”看他还在发呆,我不禁有些急了。 小武眼里噙着泪花终于出手,拳头劲道十足,每一击都疼得令我感到窒息。 这是进入特训的第三周。教练换成了现在这个姓马的,据听说他几年前曾是河北省散打冠军。此人性格怪异,喜怒难测。我们之间根本没话,如果说还有什么交流的话,就是他手里那根鞭子。 “是头骡子还能拉车呢!你看看你们!” 这是常挂在他嘴边的话。但他使唤起我们来,咳比使唤比骡子狠多了! 每天早晨六点半起床,第一件事:带上四十负重围着总部跑圈。一般是跑二十个,要赶上他不高兴二十五个也跑过。之后可以休息休息吃早饭,到这时候累得就剩吐舌头了谁还吃的下饭!可是不行啊,他讲话跑圈仅仅是热身,真正的训练还在后边。 休息四十分钟后进行力量训练,二百多斤的杠铃1/3深蹲二十组,每组十五次。所谓1/3深蹲就是扛着杠铃下蹲1/3的距离再站起来。天知道为了这倒霉的1/3我俩挨了多少鞭子!完成了深蹲训练后一旦坐下去就很难再站起来,好不容易扶着墙起来可又坐不下去了,腰 腿上的肉又僵又硬,还不住的哆嗦,无论怎么努力就是不听差遣。 接下来是教练所谓的‘放松’,就是打沙袋。要求一拳将沙袋击起,然后跟进陆续以腕,肘,肩将其打得贴上墙,迅速后退至原地等沙袋荡回用脚,小腿,膝盖再将其虐待一遍。整个过程要人到劲到,动作要一气呵成,若稍有懈怠,嘿嘿!鞭子伺候!这种‘放松’运动通常会持续一到一个半小时,具体时间要看教练的高兴程度。 上午的最后一课是上肢力量训练,我们要在健身器上轮换进行五十公斤以上的平推和侧推。平推40一组,侧推20一组,平 侧推各二十组。这些数字是枯燥的,但完成它们的过程却异常‘生动’!尤其是愈到最后,就愈要付出成倍的努力!这其间包含了不知多少汗水,艰辛和‘鞭’策!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和休息。对于两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来说,上午的训练无疑远远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负担。我之所以还能坚持,一方面是和小武在不断的相互鼓舞激励,另一方面是被拘留所那一晚非人的经历深深刺激着,一想起当时的痛苦和绝望我都会情不自禁的重新振作。一个曾经面对过死亡的人,还能有什么吃不了的苦呢!小武的毅力也是惊人的,他年纪比我小可承受的压力却丝毫不弱于我,每到快要坚持不住时,他都会显示出东北人特有的狠劲与拼劲。 也许这就是一种潜质,拳王的潜质! 中午的休息时间实在是太宝贵了!我们可以利用它进行针灸加调息从而获得最大限度的调整和修养。否则接下来的训练是不可想象的。 下午主要是抗击打训练。我们俩一个打人一个挨打,五分钟轮换一次。其间穿插象跳绳,爬楼梯之类的小运动量活动。三小时后教练会拎来一桶淡黄色的葯水让我们涂在身上进行最后一小时的互相按摩。之后一天的恐怖训练宣告结束。 前两周的抗击打训练我们都是带着拳击手套进行的,可是今天,他却疯狂的让我们赤手训练。要知道毫不留手的赤手击打是极其危险的!很容易给对方造成严重伤害!这个马教练如果还没疯的话那就太冷血了。 顶过小武的一轮击打后我们互换了位置。他摆好姿势然后用一双大眼睛示意我可以开始了。即使套上厚厚的马甲,小武那正在发育的身体仍显得很单薄。我虚晃着双拳却无法对自己的兄弟出手。正犹豫间只觉后背一麻接着是火辣辣的疼。是姓马的疯子抽了一鞭!我霍然转头怒目逼视着他,他也暴起双眼和我对视。我们象两只斗鸡一样互相恶狠狠的盯着,大约半分钟后他才冷冷的说:“你还挺讲义气是不是?我告诉你,要真把他当兄弟,你就他妈给我狠狠的打!今天他要是连你的拳头都挨不住,那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省得往后丢人现眼!” “宇哥,来吧!我行!”小武一字一顿道,语气中满含一往无回的味道。 我一把抓起小武细细的胳膊,向着教练沉声说道:“你看看,他还是个孩子!做事情得循序渐进,你这么练,是不是也太没人味了?” 马教练被我的放肆惊着了“人味?吃过人肉才有资格提人味!你个小毛崽子还他妈跟我讲人味?你觉得你挺行是吧?你觉得你拳头挺硬是吧?这样!你先打我几拳,要能把我打趴下,以后的训练全免!” 我用力攥紧了拳,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眼睛死死盯着他。他微扬着头也不说话,只是用眼轻蔑的斜视着我。 “哥,你就听马哥的吧!我真行!”小武焦急的话语略带哭腔“马哥,求求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啊。求您了。” “没你事儿!一边去!”他怒斥小武道 趁他说话的当口我突然发难!一记用足十成力道的直拳猛扑其右胸。 一定要给这疯子点教训看看!否则说不定哪天我们俩就得有一个死在他手里。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马教练根本来不及闪避和挡架只能挺起胸脯硬接。当然,这都在我意料之中。选择这个时候出手就是要他硬接,不是想挨我的拳头么?哼哼,接着吧! 小武‘啊’的一声张大嘴。 “砰”拳头重重击在他胸前厚厚的肌肉上,他有意把右肩略向后倾,卸力的同时探出一只手抓住我出击的胳膊往侧身后一带一推,跟着脚底下一勾。我斜着飞出去平拍到地上,五脏六腹被震得差点脱了位。 看样子他还真有两下,反应迅速!出手果断,到位!不愧是河北省散打冠军,还真小看了。 “呸!想偷袭?你还嫩!”他吐了口吐沫,说着趁机活动一下右胸。毕竟,我那一拳也不轻! 我缓缓爬起来,刚才那一下摔得有些岔了气。没想到在促然出手下他竟还能反击,倒使自己摔个没防备。深吸一口气从前到后默默运行三周,没事儿了!气功就是好啊! “不服就再来!”教练在对面挑衅。看来刚刚那拳倒打出了他的瘾头。 “宇哥”站在一旁的小武挤眉弄眼低声的叫着,好像生怕教练听见的样子。模样甚是滑稽。这小子八成是看出我没事,开始耍宝。 “两个小兔崽子一块儿上吧!省的说我欺侮你们。”马教练活动了几下胳膊腿,看来是跟我们骠上劲了。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我看了看小武怯生生的样子道。祸是自己惹的,挨打受罚我都认了,没必要拉他下水。说完便击出了第二拳,并不给教练开口的机会。这一拳和第一拳的路线与力道完全一样。显然他不想再白挨我一下,迅速出手叼住我的腕子。他单臂的力量太大!我用力挣了挣,竟徒劳无功!便只得松了手上的劲和身欺上,趁势拐出胳膊肘猛撞他的颈部。这可是打沙袋时练熟了的。他后撤半步,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托住我的肘部,两只手上下一用力就着我的冲劲再次将我平推出去,末了还抬起腿用膝盖狠狠顶在我屁股上。可是他却忽略了我的膝盖!在飞出的刹那,我也挺起膝撞在他的腰上。其结果就是我再次平拍于地,而他也被我撞的后退了两三步,尽管我冲膝时身体已失去平衡,力量并不很大,但也给他带来了相当的痛苦。 我趴在地上没有马上起来。内脏再次被震;屁股被顶得疼到了骨头上;最严重的是胳膊,被他扭了一下差点脱臼,已然不能活动了。 “哥?咋样?”在小武搀扶下我勉强爬起来,忍痛揉揉受伤的胳膊又故作潇洒的摇摇头。想笑笑,可咧开嘴比哭还难看。疼啊! “在真正格斗中,象你这样盲目近身攻击和自杀没区别!咝小东西下手还挺黑。”教练一边揉着腰还不忘教导我。 “我还空着一只手呢!哎呦!”小武想帮我按摩胳膊,反而弄疼了我。 听了这话,教练的眉毛一下子挑了起来“告诉你!我最不待见你这种人!不怎么地还他妈自以为是!行,不服是么?再来!” “不打了。”我垂下眉“讲好了打你几拳的,又没说对打。”后面一句声音小得象蚊子叫。 “啪”教练的鞭子狠狠抽过我的脸“不打就他妈给我练去!” 练功房里充斥着他的咆哮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在以后的训练中我的训练强度增加了近一倍:负重80斤;深蹲最高达380斤;平推和侧推已接近200斤。按教练的说法是:既然你还有精力乍刺,就说明练得不够!但是在抗击打训练里对于是否用全力他也不再叫真,毕竟他算尝过我拳脚的滋味。鞭鞑我们哥俩照常还是教练唯一的娱乐项目,渐渐的,他竟允许我们闪躲,不知这是不是一种奇怪的训练方法,躲过那几下连续抽打也就算了,但要躲不过还要落个满身伤痕。 艰苦的训练生活对于我和小武来说没有丝毫的乐趣可言,一旦发现我们适应了现有的训练量和强度,他就会很快的加码,加码,再加,加我们永远生活在疲惫和痛苦不堪中。为了能坚持下去,我们已经学会在训练中调息。由于小武练气的时间还短,因而效果也就差很多,真难为他竟能承受的住!每当看到他眼中清澈而又执着的目光,我心里都会感到阵阵悸痛!花样的年纪却要承担如此重负,也许,这就是命运! 当你的生活是以每分钟计算的时候就会发现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没有年 月 日,也没有假期和休息,有的只是这一分钟和下一分钟,刚睡着连梦还来不及做就已然天明又要开始下一刻的训练。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不休。而这正是我们生活的真实写照! 一年多地狱般的生活就这样慢慢熬过。 感觉上就象过了半辈子。 我的身高已窜到1米80,虽还略显单薄,但立在哪儿也象个堂堂的汉子了。小武也长了六,七公分,大概1米72,73的样子,只是仍很瘦。 这一天 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前,小武深吸一口气,先是左右两记柏拳打上去,木桩发出‘嘭嘭’两声闷响略晃了晃,接着他猛的撞出右肘,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木桩顶部应肘而断! “好!”我高声叫道。 “嘿嘿,一般一般。也就百分之五十的水平。”小武假装腼腆的笑笑。话音刚落又倏的撞出左肘,木桩再次应声而断。他转向我得意的飞了一眼。 “操!就这水平还美!”没等我再次叫好,马教练走了过来“看我的!”说完他一个左直拳打掉一截木桩,跟着一个右直拳又打折一截,看得我俩直发傻。以直拳打断木桩我自信还能做到,但要象他这样不做任何准备轻松自如的随意而为,我还差得远! 教练就是教练啊! “哎呀妈呀!”小武冲我吐吐舌头。 “好啊!”随着一声断喝,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走了过来。 “郑哥。”;“郑哥。” 我和小武不约而同的叫道。 “晓龙,今天咋有空过来?”马教练象征性的拍了拍手道。 “呵呵,咋了?跟你学两手不行啊?”郑哥笑吟吟的在我们面前站定。 “拉倒吧!我跟你学还差不多。”马教练脸上露出罕有的笑容“啥事儿?说吧!” “郑哥,我们先去练功了。”我识趣儿的拉着小武就要走开。 “躲啥?”郑哥一把拽住我“你们也听听吧!郑哥这事儿不瞒人。” “马哥,”郑哥收起笑容,郑重道。“这次得请你出山了!” 马教练闻言扬起眉,脸上的横肉微微颤了颤,但没有说话。 “东阳的金老三新请来个高手,叫崔广泰。” 东阳县在永顺县南,县内以满族人居多。 “霹雳腿崔广泰?”马教练脸上的横肉又颤了颤。看来这个崔广泰是很有名的人。 “嗯!龙哥和李哥还在南边办事儿,一时赶不回来。家里留守的赵春和朱永志又都折在他手上了” 马教练点着一根烟,缓缓吸了一口,没有搭话。 “我知道你老哥有两年没打拳了,可我也没咒念啊!市面上的赔率已经涨到2:15,咱这边要再没个象样的高手震震他们,弟弟我这庄也就不用再作了!你老哥可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摧心掌’,打崔广泰,我看是绰绰有余。再说句见外的话,这趟的出场费是10万,老哥你要是拿下‘霹雳腿’奖金至少能得50万” “啥时候打?” “呵呵,我就知道老哥你是威风不减当年!时间是这礼拜天,也就是后天晚上。”郑哥亲昵的用拳轻轻锤在马教练胸脯上。 “打比赛呀?我上行不?”小武兴奋的凑上来,一双大眼烁烁放光。 “行啊!不过得先和我打,赢了我就可以去比赛。” 被教练噎了一句,小武做了个鬼脸,臊眉耷眼的闪到一边。 “就这么地吧!”马教练掐灭烟,冲郑哥点点头。 “那这两天就先别带他们了,让他们自己练。你好好准备准备。” “放心吧!‘霹雳腿’,嘿嘿!这回劈了他的腿!” “那我就不耽搁你了。”郑哥拍了拍马教练的肩膀,随即又冲我们道:“这两天教练不在可别偷懒啊!” “看您说的,哪敢呀!那什么,郑哥,不许我们上,去看看行不?” 看来小武这小子还是不甘心。 郑哥闻言为难的皱起眉,看了看马教练。 “让他们见识见识也好,能看看高手比赛,机会难得啊!” “那好吧!冲马哥这句话,就让你俩去见识见识!” “哦”我俩听罢禁不住欢呼而起。 “小宇,文启,你俩过来。”郑哥走后,教练把我们叫到身边“坐吧。”他指着旁边的凳子道。 在背后被我们尊为马阎王的他,此时显得异样反常。我们乖乖坐好,大气儿也不敢出。 教练又点上一根烟,静静的吸了几口,然后缓缓道来:“我祖籍广东,八岁学咏春拳,十二岁随父母移居河北,十四岁进体校练散打,二十岁参加全省比赛拿了冠军,一直到二十六岁都没遇到过对手。” “那您咋没参加全国比赛呢?”小武好奇的打断了教练的话茬。 教练看了看他叹口气道:“因为黑市拳!” “黑市拳?” 我们异口同声的惊奇道。 他点点头“是啊,黑市拳!参加正规... -->>
“啪啪,啪,啪啪啪” 宽敞的练功房内回荡着因拳头击打而发出的脆响。我双臂紧紧护着头部,尽管身上穿着件象棉背心一样的护甲,但小武的一记记重拳还是打得我疼痛难当!五分钟的抗击打训练已经过了将近一半,再忍忍吧。 “停!” 一脸横肉的马教练拎着鞭子走过来,冲着小武劈头就是几下“你他x打拳还是挠痒痒呢?!没吃饱饭啊?再不使劲看我不整死你!重来!” 硬藤条的鞭子在小武身上划过的瞬间便留下了条条血痕。他确实没敢用全力,不戴手套进行击打训练,这种做法本身就很疯狂!更何况挨打的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他象根木头似的立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犹豫着,任凭藤条无情的鞭鞑。 “来吧!我没事。能扛的住!”我忍住痛楚故作轻松的晃动了几下身体,鼓励他道。 “快打呀!”看他还在发呆,我不禁有些急了。 小武眼里噙着泪花终于出手,拳头劲道十足,每一击都疼得令我感到窒息。 这是进入特训的第三周。教练换成了现在这个姓马的,据听说他几年前曾是河北省散打冠军。此人性格怪异,喜怒难测。我们之间根本没话,如果说还有什么交流的话,就是他手里那根鞭子。 “是头骡子还能拉车呢!你看看你们!” 这是常挂在他嘴边的话。但他使唤起我们来,咳比使唤比骡子狠多了! 每天早晨六点半起床,第一件事:带上四十负重围着总部跑圈。一般是跑二十个,要赶上他不高兴二十五个也跑过。之后可以休息休息吃早饭,到这时候累得就剩吐舌头了谁还吃的下饭!可是不行啊,他讲话跑圈仅仅是热身,真正的训练还在后边。 休息四十分钟后进行力量训练,二百多斤的杠铃1/3深蹲二十组,每组十五次。所谓1/3深蹲就是扛着杠铃下蹲1/3的距离再站起来。天知道为了这倒霉的1/3我俩挨了多少鞭子!完成了深蹲训练后一旦坐下去就很难再站起来,好不容易扶着墙起来可又坐不下去了,腰 腿上的肉又僵又硬,还不住的哆嗦,无论怎么努力就是不听差遣。 接下来是教练所谓的‘放松’,就是打沙袋。要求一拳将沙袋击起,然后跟进陆续以腕,肘,肩将其打得贴上墙,迅速后退至原地等沙袋荡回用脚,小腿,膝盖再将其虐待一遍。整个过程要人到劲到,动作要一气呵成,若稍有懈怠,嘿嘿!鞭子伺候!这种‘放松’运动通常会持续一到一个半小时,具体时间要看教练的高兴程度。 上午的最后一课是上肢力量训练,我们要在健身器上轮换进行五十公斤以上的平推和侧推。平推40一组,侧推20一组,平 侧推各二十组。这些数字是枯燥的,但完成它们的过程却异常‘生动’!尤其是愈到最后,就愈要付出成倍的努力!这其间包含了不知多少汗水,艰辛和‘鞭’策!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和休息。对于两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来说,上午的训练无疑远远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负担。我之所以还能坚持,一方面是和小武在不断的相互鼓舞激励,另一方面是被拘留所那一晚非人的经历深深刺激着,一想起当时的痛苦和绝望我都会情不自禁的重新振作。一个曾经面对过死亡的人,还能有什么吃不了的苦呢!小武的毅力也是惊人的,他年纪比我小可承受的压力却丝毫不弱于我,每到快要坚持不住时,他都会显示出东北人特有的狠劲与拼劲。 也许这就是一种潜质,拳王的潜质! 中午的休息时间实在是太宝贵了!我们可以利用它进行针灸加调息从而获得最大限度的调整和修养。否则接下来的训练是不可想象的。 下午主要是抗击打训练。我们俩一个打人一个挨打,五分钟轮换一次。其间穿插象跳绳,爬楼梯之类的小运动量活动。三小时后教练会拎来一桶淡黄色的葯水让我们涂在身上进行最后一小时的互相按摩。之后一天的恐怖训练宣告结束。 前两周的抗击打训练我们都是带着拳击手套进行的,可是今天,他却疯狂的让我们赤手训练。要知道毫不留手的赤手击打是极其危险的!很容易给对方造成严重伤害!这个马教练如果还没疯的话那就太冷血了。 顶过小武的一轮击打后我们互换了位置。他摆好姿势然后用一双大眼睛示意我可以开始了。即使套上厚厚的马甲,小武那正在发育的身体仍显得很单薄。我虚晃着双拳却无法对自己的兄弟出手。正犹豫间只觉后背一麻接着是火辣辣的疼。是姓马的疯子抽了一鞭!我霍然转头怒目逼视着他,他也暴起双眼和我对视。我们象两只斗鸡一样互相恶狠狠的盯着,大约半分钟后他才冷冷的说:“你还挺讲义气是不是?我告诉你,要真把他当兄弟,你就他妈给我狠狠的打!今天他要是连你的拳头都挨不住,那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省得往后丢人现眼!” “宇哥,来吧!我行!”小武一字一顿道,语气中满含一往无回的味道。 我一把抓起小武细细的胳膊,向着教练沉声说道:“你看看,他还是个孩子!做事情得循序渐进,你这么练,是不是也太没人味了?” 马教练被我的放肆惊着了“人味?吃过人肉才有资格提人味!你个小毛崽子还他妈跟我讲人味?你觉得你挺行是吧?你觉得你拳头挺硬是吧?这样!你先打我几拳,要能把我打趴下,以后的训练全免!” 我用力攥紧了拳,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眼睛死死盯着他。他微扬着头也不说话,只是用眼轻蔑的斜视着我。 “哥,你就听马哥的吧!我真行!”小武焦急的话语略带哭腔“马哥,求求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啊。求您了。” “没你事儿!一边去!”他怒斥小武道 趁他说话的当口我突然发难!一记用足十成力道的直拳猛扑其右胸。 一定要给这疯子点教训看看!否则说不定哪天我们俩就得有一个死在他手里。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马教练根本来不及闪避和挡架只能挺起胸脯硬接。当然,这都在我意料之中。选择这个时候出手就是要他硬接,不是想挨我的拳头么?哼哼,接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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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的生活是以每分钟计算的时候就会发现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没有年 月 日,也没有假期和休息,有的只是这一分钟和下一分钟,刚睡着连梦还来不及做就已然天明又要开始下一刻的训练。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不休。而这正是我们生活的真实写照! 一年多地狱般的生活就这样慢慢熬过。 感觉上就象过了半辈子。 我的身高已窜到1米80,虽还略显单薄,但立在哪儿也象个堂堂的汉子了。小武也长了六,七公分,大概1米72,73的样子,只是仍很瘦。 这一天 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前,小武深吸一口气,先是左右两记柏拳打上去,木桩发出‘嘭嘭’两声闷响略晃了晃,接着他猛的撞出右肘,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木桩顶部应肘而断! “好!”我高声叫道。 “嘿嘿,一般一般。也就百分之五十的水平。”小武假装腼腆的笑笑。话音刚落又倏的撞出左肘,木桩再次应声而断。他转向我得意的飞了一眼。 “操!就这水平还美!”没等我再次叫好,马教练走了过来“看我的!”说完他一个左直拳打掉一截木桩,跟着一个右直拳又打折一截,看得我俩直发傻。以直拳打断木桩我自信还能做到,但要象他这样不做任何准备轻松自如的随意而为,我还差得远! 教练就是教练啊! “哎呀妈呀!”小武冲我吐吐舌头。 “好啊!”随着一声断喝,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走了过来。 “郑哥。”;“郑哥。” 我和小武不约而同的叫道。 “晓龙,今天咋有空过来?”马教练象征性的拍了拍手道。 “呵呵,咋了?跟你学两手不行啊?”郑哥笑吟吟的在我们面前站定。 “拉倒吧!我跟你学还差不多。”马教练脸上露出罕有的笑容“啥事儿?说吧!” “郑哥,我们先去练功了。”我识趣儿的拉着小武就要走开。 “躲啥?”郑哥一把拽住我“你们也听听吧!郑哥这事儿不瞒人。” “马哥,”郑哥收起笑容,郑重道。“这次得请你出山了!” 马教练闻言扬起眉,脸上的横肉微微颤了颤,但没有说话。 “东阳的金老三新请来个高手,叫崔广泰。” 东阳县在永顺县南,县内以满族人居多。 “霹雳腿崔广泰?”马教练脸上的横肉又颤了颤。看来这个崔广泰是很有名的人。 “嗯!龙哥和李哥还在南边办事儿,一时赶不回来。家里留守的赵春和朱永志又都折在他手上了” 马教练点着一根烟,缓缓吸了一口,没有搭话。 “我知道你老哥有两年没打拳了,可我也没咒念啊!市面上的赔率已经涨到2:15,咱这边要再没个象样的高手震震他们,弟弟我这庄也就不用再作了!你老哥可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摧心掌’,打崔广泰,我看是绰绰有余。再说句见外的话,这趟的出场费是10万,老哥你要是拿下‘霹雳腿’奖金至少能得50万” “啥时候打?” “呵呵,我就知道老哥你是威风不减当年!时间是这礼拜天,也就是后天晚上。”郑哥亲昵的用拳轻轻锤在马教练胸脯上。 “打比赛呀?我上行不?”小武兴奋的凑上来,一双大眼烁烁放光。 “行啊!不过得先和我打,赢了我就可以去比赛。” 被教练噎了一句,小武做了个鬼脸,臊眉耷眼的闪到一边。 “就这么地吧!”马教练掐灭烟,冲郑哥点点头。 “那这两天就先别带他们了,让他们自己练。你好好准备准备。” “放心吧!‘霹雳腿’,嘿嘿!这回劈了他的腿!” “那我就不耽搁你了。”郑哥拍了拍马教练的肩膀,随即又冲我们道:“这两天教练不在可别偷懒啊!” “看您说的,哪敢呀!那什么,郑哥,不许我们上,去看看行不?” 看来小武这小子还是不甘心。 郑哥闻言为难的皱起眉,看了看马教练。 “让他们见识见识也好,能看看高手比赛,机会难得啊!” “那好吧!冲马哥这句话,就让你俩去见识见识!” “哦”我俩听罢禁不住欢呼而起。 “小宇,文启,你俩过来。”郑哥走后,教练把我们叫到身边“坐吧。”他指着旁边的凳子道。 在背后被我们尊为马阎王的他,此时显得异样反常。我们乖乖坐好,大气儿也不敢出。 教练又点上一根烟,静静的吸了几口,然后缓缓道来:“我祖籍广东,八岁学咏春拳,十二岁随父母移居河北,十四岁进体校练散打,二十岁参加全省比赛拿了冠军,一直到二十六岁都没遇到过对手。” “那您咋没参加全国比赛呢?”小武好奇的打断了教练的话茬。 教练看了看他叹口气道:“因为黑市拳!” “黑市拳?” 我们异口同声的惊奇道。 他点点头“是啊,黑市拳!参加正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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