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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2.com,极道恰千金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我很怀疑以这家店这么“峰回路转”的空间设计,她如何可能第一次来就摸得那么清楚呢?

    像是双人座、团体座、单人座、禁烟区、吸烟区分得这么细碎,就算我自己是里面的服务员,恐怕一天也要弄错好几次呢!

    “不会吧?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否定了我的看法。“这丫头还没这个能耐,成天浮啊躁躁的,要她专心经营一家店,岂不比杀了她还不痛快!"

    “要不然,她就是这家店的室内设计师。”反正,我就认为她和“outofsorrow”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关系。

    “也许她只是这里的常客罢了,”他说:“你可别这么抬举她了,我都替她觉得不好意思。”

    “谁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葯?”他补充道,然后看了看咏芳,笑说:“不过我涸葡定的是,她自己也捺不住性子瞒我们太久的,等着瞧吧!”

    我们随着她走进去,挑了一个高起的台子上的座位坐下来,正是在一个窗边。

    褐色的木制窗框夹着清澈如水的玻璃,在阳光照射下闪着晶莹的光。两边自然垂落各遮掩四分之一窗的碎花布帘是蓝色调的印花布,缝口之处并不很整齐,没有死板板的一条线,看得出是手工产品。

    咏芳领着我们坐下之后,便一溜烟地离开了,还神秘兮兮的不告知去处,只说了一下子就回来。

    我和戴忠臣只好无计可施地对看了一眼,任由她去。

    就这样,剩下我和戴忠臣大眼瞪小眼地坐在位置上,乱尴尬一通的。

    我只好把头别过去向着窗外,避免眼光交接,莫名其妙地放电或者被触电。

    戴忠臣也不打搅我,静静地把玩着桌上那个玻璃网瓶,里面插着两、三枝白桔梗。

    我之所以会不觉把眼光源向戴忠臣,完全是因为那白桔梗,打从我出院之后,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这种花。

    它的花形简单,像一个小咖啡杯,花蕊清晰可见,笔直地立着。它的花梗并不像玫瑰般地直,而是自自然地斜着。弯着,生意盎然。

    第一次见到桔梗是那个陌生男子抱了一大束来,一大束的桔梗比起两三枝的桔梗更具一番美的气势生命的气势,纯洁的气势。

    他笃定地说我会喜欢的。我也确实是如此,我甚至相信,在我失忆之前,乃至于前世,我便深深地爱着桔梗了。

    后来,我也曾试探过米瑟夫,而他全然不知道我喜欢桔梗的事,我便没有再提了。

    我很相信,那个陌生男人,对我而言不该是陌生,甚至,是极重要的人。

    “发什么呆?”戴忠臣拿了纸巾在我面前甩呀甩的。

    “很多啊,你想问哪一件?”我调皮地回答。

    “最重要的那一件。”他说。不愧是我们呱呱社的龙头,伶牙俐齿。

    “吃饭。”我给了他一个无关紧要的“官方回答”式的答案。“你要是肯借我一块钱,我现在可能已和米瑟夫在大块朵颐,而不是在这里任由你宝贝妹妹宰割了。”不免有些抱怨。

    “你真的这样想?”他怀疑地问我。

    “当然不是,”我没好气地说,然后压低了声音告诉他。“肚子饿倒是真的。”

    “那么你等一下,我去看”话还没说完,椅子才推开,耳边已传来咏芳银铃般叮叮当当的声音。

    “来罗来罗!”她走在前面,两手各端了一份套餐,边叫着“今天老板说要请客,亲爱的大哥,大喔!不是,喊大姐好了,嘿!喊你大姐好不好?”

    我微笑以默示,虽然听起来老了一点,不过,总比被她喊“大嫂”来得好吧?

    我们差点没注意到她身后跟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虽然咏芳个子小小的,但我们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所以,直等到她弯下腰放下手中的两盘食物,我们才赫然看见她身后的那个“庞然大物。”

    真的是“赫然看见”对我来说。

    刹那间,我全身已冰冷,僵得动弹不得。我瞠目结舌,和“他”的瞠目结舌相对着。

    咏芳抬起头来,见到我可笑的表情,一点也不疑有他,还滔滔不绝,热烈地为我们“引荐”了起来。

    她对我说:“怎样?连你也吓到了,是不是?他是不是这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唉呀!真不该让你见到他的,”她忽然懊恼地敲敲脑袋,说:“你看看我老哥,马上被比下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老哥,你可别怪我,我不是有意的。”

    戴忠臣一点也不以为意“你说吧!反正我无所谓,老哥对你来说,就像老妹对我来说地不值钱,不是吗?哈!”

    “看来你还颇有自知之明的嘛!”咏芳说。然后很自然地便把手攀上“他”的肩了。

    我一怔,这一来更不知怎么反应才好,只有傻笑。

    他也尴尬地笑,咏芳在他的身边,是如此地娇小依人,如此地幸福难掩,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里开始有一股熊熊的火烧起来了。

    它的名字叫嫉妒,叫吃醋,当然,还包括很多新创的名词,我不愿去多想。

    “他呢?叫做徐世辉,清风徐徐的徐,世界的世,光辉的辉,”咏芳用着最幸福的声音向我们介绍完,转向戴忠臣,问道:“老哥,我的国文学得还可以吧!”

    “不丢我的脸就是了。”戴忠臣回答道。

    “喂?老哥,大嫂呃不是她叫什么名字?”她真的像小麻雀一样,一刻也难以安静下来。

    “范心宇。”我抢先戴忠臣一步,自我介绍。

    没想到那徐世辉却马上接着替我分析着“范仲淹的范,爱心的心,宇宙的宇,像宇宙那样宽阔的心,是不是?”

    话刚一出口,马上令在场的其他三个人愕然。

    我还不是很意外,因为我知道他是认识我的,在医院那一面之缘我就知道了。我只是把握他们兄妹惊讶的时间,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

    我仔仔细细地,要想起他。

    那高瘦的身躯,那清澈的眼,紧抿而放不开的唇,那不曾有朗朗笑声的喉

    **********

    为何我这么肯定,他不曾有朗朗笑声呢?

    “世辉?”咏芳的声音打断我追溯回忆的思绪“你你们认识啊?看你们你的表情好奇怪。好像好像一对重逢的老情人。”

    直来直往惯了咏芳,居然毫不修饰地把“老情人”三个字说了出来,还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闹了起来“不管不管,我生气了,我吃醋了。”那表情似是认真,又像是开玩笑,教人分不清。

    “咏芳,你闹什么?”戴忠臣忙安抚她“人家什么也没说,碍着你了吗?”

    奈何诚如戴忠臣所说的,他对她来说如同她对他来说不甚“值钱”她哪里肯接受劝告?

    “世辉,你说!你说!”她摇晃着他的手臂,当场真闹了起来。

    从他的眼里,我看见了艰难的眼光。该怎么说呢?我们认识吗?我们不认识吗?

    一心为他解危的心情使我不觉说出了这句话。“我不认识他。”

    我用力做出很可笑的表情,说:“就像你说的,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生,有点惊艳的感觉你懂吗?你不必那么多心啦!”说完,低头抿了一口冰柠檬茶,以消除说谎所带来的紧张情绪。

    说谎对我而言是最难过的事,我宁可因为对人端出全盘而上刀山下油锅,也不要因为隐瞒事实而求得片面的安宁。

    奈何如果我不撒谎的话,恐怕上刀山的是他,下油锅的也是他了。

    奇怪,我们不是只有两面之缘吗?我如此护着他做什么呢?

    算是为了那一大束美丽的白桔梗吧!我想。

    ********

    “是吗?”咏芳又去摇着他的手臂,不死心地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为他扯了一串谎,而他只要点个头就可以圆谎,皆大欢快了;但从他紧锁的双眉,僵硬得不肯点头的颈子看来,我知道他不愿意。

    雹直而倔强的性子。

    我只好冲着他,不客气地问:“我真的不认识你,可能你认识过一个和我很像的女孩子,你以为我就是她,但我确实‘不记得’有过你这样一个朋友,我‘不记得’!请你看清楚吧!别给我们两个”我说:“惹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再强调“不记得”而不是‘不认识”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不是在扯谎的,他可以点头承认这一点我不记得他。

    我用一种祈求的眼神望着他。只要他点头,不管是他,咏芳,甚至我,都可以在此刻相安无事下去。

    在弄清楚我和他的关系之前,就要让咏芳承受如此巨大的伤害是不公平的。

    而且,就算是恋人,我们曾是恋人吧!但那都是属于“曾经”了,谁又能担保我们会重新开始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咏芳一眼。唉!也许不会重新开始了。

    我们应该承认,并妥协于时间底下的意义,它带走的东西,便是永不复还了。硬是要去扯起两个时间的事,只会带来更多、更无奈的苦难,不是吗?

    “是!是的,她的确如此。”他回答,承认我是“不记得他的”

    咏芳这才稍稍释怀,迎向我坚定的眼神。

    我坚定的眼神之下,是隐隐作痛。不知为什么,我无法同时正视眼前这两个显然是对情侣的人。我的心,好痛、好痛

    我想逃!一个冲动使我差一点从位子上站起来,可是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做。

    这样做,就表示我心里有鬼了,就表示我说谎了,而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

    “好吧!算我多心,可是不能怪我啊!”她转向戴忠臣,指桑骂槐地说:“老哥,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花心,人前一个,人后又是一个;吃饭一个,睡觉又是一个,我不看紧一点,难道要等着莫名其妙‘卸任’了之后,才躲在棉被里哭吗?我可不干!”说了,便拉了徐世辉走。

    “我要‘隔离侦讯’,走!”她说。

    戴忠臣只能给徐世辉一个同情却又爱莫能助的眼神。

    “不要这样。”徐世辉冷冷地说。在我看来,他就像是被咏芳囚禁起来的鸟,不能飞,也不能叫。

    唉!一只不能飞,也不能唱歌的鸟。

    我赶紧踢了一下戴忠臣,示意他以“长兄之尊”出面说句话。

    算我们还有默契,到底也在“呱呱社”共同经营一阵子了,很能了解彼此的想法。一个眼神交换后,他便出面阻止“别闹了,咏芳。你想要你老哥为了吃这顿饭而闹胃溃疡吗?干什么把一件简单的事弄成这样紧张兮兮的呢!”

    “老哥!”咏芳生气地把矛头转向戴忠臣“你不可以帮外人说话,我们是兄妹,你应该支持我,应该帮范心宇!”

    戴忠臣回答她“我就是在帮你,你不懂吗?你三天两头这样闹,任谁都受不了的,像你这样斤斤计较,只会加速一段恋情的结束,你把感情全吵光了,到时候如果不被遗弃,我输你!”他撂下狠话。

    原本只是威胁的话,谁知她一听竟然紧张得不得了,更紧抓住徐世辉,手指深深地嵌进了他小麦色的肌肤里,如同孩童般地吃语着“你不会的,你不会遗弃我的,是不是?只要你不要对不起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放弃,你不可以不要”

    如此的举动,当场已令我和戴忠臣咋舌,不明白何以她爱他那么深。

    但迟一点想,那是爱吗?或者,只是自以为是爱,其实却是自私的占有,以及无止尽地索求呢?小说制作室*惜惜扫校

    徐世辉的双眉蹙得更紧了,我看见他紧咬着下唇,看见滚出了一滴血珠。而那颗血珠,就像从我的心滚出来似的,我无法不为它心疼。

    无助的情绪狠狠地敲击着我,我只能不断地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想着,想着,我的头就不禁垂下去了。我气自己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像自己,我变得怯弱,变得畏缩。

    范心宇,你在哪里呢?你出来呀!

    而当我不经意看见他的手,已经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哄着她时,我突然觉得有某一种重要的东西,轻轻地从我的生命里剥落而去了。

    “你们女孩,就爱人家哄。”戴忠臣很不以为然地说,算是这场小风波的结束。

    对我来说,却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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